记者:“人民币汇率问题首先是经济贸易的问题。我首先问一下周教授,您是经济方面的专家,您看美国为什么向中国对人民币汇率施加强大的压力呢?”
周炬源教授:“因为美国的贸易赤字持续地超过它所有总生产GDP的4% 到5%(就是超过4% 、5%) 。最主要的是来自亚洲国家尤其是中国。当然在贸易理论上,贸易出差的国家汇率要升值;贸易入差的国家汇率要贬值。这是基本上的一个论点。”
记者:“基本上的一个论点就是美国对中国的贸易不平衡问题,美国贸易赤字这方面来讲。不仅奥巴马跟胡锦涛会面的时候对他表示美国对人民币汇率的政策没有做更多的调整表示失望。而且美国国会现在也正在采取措施,星期五要就一个议案投票,这个议案将会扩大商务部的权力,让它有更多的权力对于中国的产品施加关税。对人民币没有更多的升值(进行)惩罚。那么冉教授,您看汇率问题不仅是贸易问题,也是政治方面的问题。”
冉伯龚教授:“我想美国一般的经济学家跟政府的高级官员没有真正了解中美贸易的差距并不是完全汇率问题,中国汇率改善,提高人民币的价值,那么也不能完全解决美国的经济对中国造成的贸易误差的问题,也不能解决美国的失业问题。但为什么现在还这样做呢?我想政治原因是主要的原因之一,因为奥巴马一直受国会的压力,国会当中的很多人对中国极不友善,而且少数的工人组织、工会在这种情况下认为影响美国的事。所以我觉得奥巴马受到国内国会各种势力的压力,对中国操纵人民币汇率问题提出的倡议态度。我想中国会不会接受美国这种要求,我想不会。因为中国要考虑自己的问题,中国国内也有自己的压力,经济现实畸形。正如温家宝所说的,假设中国把人民币提高以后,不但不能解决美国对中国贸易入差的问题、美国失业的问题,反会把中国的经济给毁掉了,很多工厂会关门,大量工人会失业,这是中国没法承受的。”
记者:“这是冉教授的观点,如果中国人民币升值的话,也不见得会解决美国的贸易问题以及改进失业方面的状况,而且会给中国经济带来不利的影响。周教授您看如果中国人民币升值的话,能不能够解决美国的贸易问题呢?”
周炬源教授:“如果要减低对美国的贸易顺差,谈的问题就是它到底升值的幅度到底是多少?这要用精细的经济的保险去算,到底中国货币的购买力相对于美国货币的购买力是多少?那么作为一个调整。中国一直不愿意调整的一个原因是它的汇率等于是一个固定的,中国采取的是浮动的,事实上我们看到的结果,看到每天报道的外汇市场汇率,升值的幅度是很少。两外一点,中国常常拿1986年代,1985年美国逼着日本日币升值的《广场协定》来做一个借口。实际上《广场协定》日币升值的幅度是相当大的。在《广场协定》以前,一块美金可以对换270块的日币。那日币升值是升值到一块美金最高的时候是对79(日币)。现在大概是83、84(日币)。大概美国也没有希望说,也没有意思说中国人民币幅度要升到那么快,但是总是看不出来有很显著的在升值。美国是一个民主的国家,订出个限制都要受到国会的压力,那么个人不认为说用政治的方式去解决经济的问题。我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中国要从基本上去检查它的汇率制度,能够要把它的金融部门开放得更彻底,这样使得美国承受的压力会减少。”
记者:“温家宝在纽约表示人民币大幅升值没有基础,如果人民币按照美国的要求的那样升值20% 到40%,不知道会有多少的中国企业会破产?多少中国的工人会被裁员?”
周炬源教授:“要有一个配套的措施,我相信中国的经济学家他们一定会做出保险的事。他采取几个保险15%、20%。”
记者:“周炬源教授就是说升10%、15%还是20%的百分比。”
周炬源教授:“会有怎么样的冲击?那么应该采取怎么样配套的措施。我想这个都有办法去应用的。八十年代美国不是对日本、对台湾跟南韩也是一样,也是要他们升值,台湾也是台币升值,南韩也是韩币升值。但是升值并一定经济垮台,这太简单了。日币升值之后,日本外汇的出差还是很大的。因为日本同时改进他们的生产力。相对的来讲,台币升值之后,它采取对外的投资及各种方式去适应。我的意思是说,中国要采取多方面的措施,改进它的金融制度,尤其是国内的企业制度,我刚看到一个数据,中国为公司保留的盈余占了国内储蓄将近一半以上。我想这都是可以改进的地方。”
记者:“周教授刚才讲了很多,最后请冉教授您怎么看周教授的观点?您觉得未来的趋势会怎么样?”
冉伯龚教授:“人民币升值这个问题美国很多的专家,国会讨论的听证会议当中,大家也是意见并不完全一致的。中国也是同样。在中国内部我想一定也有政治风云。双方的政治制度不同。美国是开放的民主政治,中国是不开放的国家专政的制度,情形不大一样。我想这里面对人民币升值的问题,还有现在其他的经济问题,最主要的症结在什么地方?就是双方的政府领导人方面归根结底的认知不大一样,完全不一样。中国的温家宝代表中国政府的立场,中国立场就是要求美国一定要明确承认中国是市场经济,换句话说对中国市场大量开放;第二不能对中国出口的禁止,美国认为很多方面的贸易对美国国防有威胁。中国来说很多贸易是普通贸易,对美国国防不见得直接有威胁,所以双方认知基本点不一样。再加上美国今年12月大选,民主党选情并不看好,奥巴马受到各方面的压力,不能不对中国表示强硬,增加了对这些问题解决的困难。”
记者:“谢谢两位专家的分析。”
以上是本台记者安培与美国纽约的经济学者周钜源教授和俄亥俄州的政治学者冉伯龚教授就人民币升值问题进行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