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满出狱五天的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在当局严密监控下仍然被禁止出家门,他的病情严重,无法就医。陈光诚夫妇向外界紧急呼吁,希望获准尽快到非当地指定医院就医。
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说:“我最担心的就是光诚腹泻还咳嗽。出狱的那天几乎都说不出话来。夜里咳嗽还是挺厉害的。他是比以前瘦了很多,白头发也多了,一看就很虚的那种样子。本来我们打算在他出狱以后去检查的,到现在也出不去。现在从国道到我们家门口,看守我们的人一共是四层。昨天,我想出门买点菜,但是他们不同意。我说:“我们总要吃饭的呀,你们帮我们买吧”。他们说“也不行”。我一出门,20个人左右一下都站起来围住我,这个阵势我觉得很不好,没有办法,我就回来了。一小时以后,他们又说可以帮我买菜了,让我给他钱,给我买了一点菜回来。今天我们没买。家人现在都进不来。今天光诚的叔叔给我们送些新玉米,但他没能进来,被看守我们的人拦下了。现在是秋收的时候,地里收花生,现在就光诚的妈妈(七十六岁)自己一个人去地里收,我们都不能去。”
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先生2005年揭露临沂地区在计划生育中使用暴力,为农民提供法律帮助。2007年1月在律师被殴打、证人被绑架不能出庭的情况下,陈光诚被以“故意毁坏财物罪和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判刑四年零三个月。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自2005年秋天以来一直处于不同形式的监控中,多次被殴打。在陈光诚被囚禁的四年半中,法定一月一次探视,袁伟静只被允许探视过陈光诚三次。
陈光诚先生2006年入选美国《时代周刊》“对世界最有影响力100人”,后又获“麦格赛赛奖”和多项国际人权奖。9月9号刑满出狱,回到家中一直被监控不能出门、嗓子嘶哑了一个星期,现在稍稍见好的陈光诚先生说:“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一个事实的问题。我发现整个法律、整个国家机关都被挟持着。当时判我罪的时候他们拒绝承认曾经对我非法拘禁过。这种非法拘禁实际上到现在依然没有停止。出狱五天多了,他们告诉我母亲,现在如果再继续跟外边联系的话,就对我进行更严厉的打击。我母亲一回来,就以死相威胁我,说我要再联系她就要怎么怎么样。对我压力也挺大,这么大年纪的老人,担惊受怕的,让他们给恐吓的,哎呀,实在是太令人气愤了!我在出狱之前的时候,他们抽血查体,我的血脂是高出正常水平将近三倍。血糖是超出正常值,达到6.6几。查完体当天下午我的嗓子马上就不行了。8号、9号就更严重。到现在稍微有点恢复。腹泻的状况依然,突然疼得要命,赶紧往厕所跑,也来不及。我非常希望像“国际红十字会”、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给我来落实我们的国际公约。这种行为我想现在是和国际法相违背的。像包括美国国会应该作出表率,不能再在人权这方面有些妥协。欧盟人权委员会应该做出强烈的反应,所以,不能再对这种现象沉默了。我现在从监狱出来了,你们(当局)现在花这么大的力气对我实行监控,如果国际机构都对此保持沉默,那我觉得是很难理解的。所以我希望所有善良的个人、团体都应该作出反应。这种情况,今天它能作用到我身上,明天就能作用在他人身上,我希望所有的有正义、良知的公民都能够用实际行动来见证这一恶性,对此作出反应来。只要来的人多,就可以看他们这种行为,都打开手机,都摄着像。抢A的手机,B就拍上了;抢B的手机,C就拍上了。。。都能够被揭记录下来。他们这种做法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作贼心虚。如果有数万、数十万网民都来用各种方式照片呀什么来记录他们这种恶行的话,我想它们这种是作法是长久不了的。”
在北京的维权律师李苏滨先生说:“我一直在关注这个情况。陈光诚他是已经出狱了。应该是恢复他的自由,但是他现在呢,从国家设定的司法监狱又到了现在自己这个家庭监狱中。这个情况是非常不幸的。和以前也是出狱的郑恩宠律师这种情况是极其相似的。看到大家都在关注这个事,陈光诚自己也是非常着急。我想他可能也不是单单从自己个人这样一个情况考虑的,大概是想到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怎么能是这样!应该来说,向着民主、法治这个目标奔跑已经三十年了,但是到了今天却还要面对这样残酷的一个状况。我觉得确实应该引起大家的关注。也应该包括高层像胡锦涛、温家宝他们也应该关注,来过问这件事情,不能让这个人这样生活在监狱之中。我想,民间有民间的关注办法;高层有高层的关注办法。只要大家认真对待这个事,我就不信这个地方政府这样的一个黑社会化,地方司法流氓化就能够长久地存在。作为我们律师行业,律师这个群体,在光诚受迫害之初的时候,就一直在关注,我觉得应该是有始有终。还应该继续地关注。最好的办法就是全民动员。”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张敏的采访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