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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已到,在地震中痛失亲人和家园的四川灾民,最近几天以传统的烧香和“撒纸钱”等方式,祭奠九泉之下的亲人。北川中学的一位王姓家长星期五对本台表示,最近风声紧:“去了,去了,一般是在(清明节)前后一个礼拜,现在风声有点紧”。
王先生说的“风声紧”,指的是当地公安一直在监视这些学生家长,唯恐家长抗议。
另一个重灾区什邡市的学生家长陈先生也对本台表示,公安已经和他“打招呼”,叫他不要去校舍祭奠:“前天政府的、派出所的,到我们家里来,叫我们不要进校舍,他说学校不准进。我不能去学校祭奠,遇难家长全部打招呼”。结果陈先生是在家中祭奠女儿。
北川县茅坝中学的罹难学生家长表示,在祭奠现场有警察戒备,不让他们随意走动:“来的警察多数站在旁边,说是预防火警、防火,不让我们到处走”。
当局除了监控遇难学生家长,对民间自发调查遇难学生人数,非常紧张。据大陆艺术家艾未未的新浪博客显示,本周有两位志愿者到什邡进行调查,被公安扣留问话。据志愿者在调查日记中写到,4月1日,李某和徐某在什邡市联系一个遇难学生的家长,拨通号码,刚讲了两句,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过来问他们是不是搞学生调查的,随后他们两人被公安带走。公安盘问他们搜集学生名单的方式、用途、是不是艾未未给他们出钱,派他们来调查。
据了解,由于官方至今未公布罹难学生名单,而民间自发的调查受到官方关注。调查日记写到,他们在什邡搜集到的材料,全被警察扣押,包括学生名单、日记、相机卡,还有家长们和幸存下来的孩子亲笔写的东西……。而警方却没有开具扣押物品的清单。
近期,艾未未的新浪博客频频更新遇难学生人数,受到各方关注。截止星期四晚11点半,遇难学生人数增至4108人。不过,本台星期五下午再次登陆该网站,发现有关统计均被删除。
据了解,灾民对官方不愿或未如实公开遇难学生人数,非常气愤,他们不知当局用意何在。绵竹东汽中学的家长孔先生表示:“东汽中学因为我们的家长去认尸体有300多人,但是他们指死亡的只有两百人”。
北川中学的家长卢先生表示,公安局掌握的该中学遇难师生是1487人,而大陆媒体报道是600人:“北川中学应该是1487人(遇难),其中教职员工只有40多个,没有公开过。后期有的家长因为当初没有找到孩子,到公安局搞DNA鉴定,在那里看到的”。
汶川八级大地震发生至今已快一年,许多家长不知当局把孩子的骨灰存放何处。卢先生表示:“已经事隔一年啦,那个骨灰存放在殡仪馆还是公安局,都搞不清楚,当时他们官方和校方承诺统一下葬,修个纪念馆。大概是去年八月份,我一直在说这个问题,但是没有结果”。
本台就卢先生的担忧致电北川县民政局,官员表示,骨灰由政府保管:“在适当的时间,政府统一有安置的地点,目前地震博物馆正在进行前期规划过程之中”。
吕先生表示:“政府能够出面处理这件事,越早来越好。中国有一个传统说法,入土为安”。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乔龙的采访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