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长宁公安分局“躲猫猫”死人,家属一家7口在上海上诉无门
目前人在上海的袁红霞在电话里告诉本台记者,他丈夫庞日军今年38岁,不但会打家具,还会做皮鞋。一年前,他们一家人从湖北崇阳来上海打工。6月22号,庞日军因和人合作博彩摸奖生意,被上海长宁公安局以“涉嫌诈骗” 拘押。袁红霞说,7月20号上午,她忽然接到上海长宁公安局看守所的电话。
“说我老公在里面生病了, 叫我拿五千块钱去把他保释出来看病。”
但袁红霞手头根本没有5千元,只能到处去借。袁红霞说,下午3点,公安局又来电话了。
“说我钱凑到了吗?我说:‘我钱没有凑到’。他说:‘我现在过去’。我问公安局的人,说我老公什么病? 他说:‘肯定是高血压’。”
袁红霞表示,他先生身体一直非常健康,冬天都用洗冷水澡,连感冒都不曾有过,忽然得重病,实在蹊跷。等袁红霞赶到看守所指定的监狱医院,看到救护车里面无人色的庞日军,她立即昏了过去。
“我看到我老公的时候, 就吓死人样的,也不动, 也不能讲话了。他身上都没穿衣服,就是一块白的布铺开在他身上。 ”
袁红霞说,两天之后的7月22号,她丈夫在上海曙光医院不治身亡。
“说脑溢血!”
袁红霞表示,庞日军在进看守所时做过体检,一切正常。在其被押期间,她也去探望过丈夫两次,庞日军看上去很健康。袁红霞告诉记者,她丈夫尸体上伤痕累累,绝对不是生病死亡,她于是请专业人士对庞日军的尸体进行解剖。
“解剖后说脑袋积血了, 解剖压了神经死亡。”
为了证实袁红霞所述属实,本台记者致电上海长宁公安分局看守所。
看守所工作人员:"你好长宁看守所, 请讲。"
记者:" 你好, 不好意思, 请问你们这边是不是关押过一个庞日军的犯人?上个月得重病送到医院之后就不治身亡了。"
看守所工作人员:"没有啊!"
记者:" 那你觉得我如果想了解这方面的情况的话, 我应该跟谁查询呢?"
看守所工作人员:"查询这个情况?"
记者:"对, 我想了解一下起码这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庞日军是不是在你们看守所关过?"
看守所工作人员:"这个我们不对外查询的呀, 关过不关过这是我们看守所保密的呀!这个不对外查询的!"
袁红霞说,丈夫无故冤死之后,她和家人曾多次上访,不但无人理睬还遭到警察毒打。
“把我公公、还有我女儿、我老公的大姐都打了。”
无奈之下,袁红霞只能写下控诉状,在上海市人民大道200号上海市人民政府办公厅门口喊冤。上海访民沈玉莲告诉记者。
“我亲眼看见这个女的突然在里面,男的大概4-5岁,一个小姑娘7岁多点。她们跪在人民大道的信访办门口吗,写了一个纸条:‘长宁区公安把她丈夫打死了’。”
上海维权人士谈兰英说,在场很多人都看到了袁红霞在喊冤。
“她在乞讨要饭了, 生活没有来源了。每人借给她钱, 买肉、馒头给她吃。”
从2009年2月12日云南李荞明的“躲猫猫” 事件、3月4日海南罗静波的“洗澡澡”事件;到3月27日江西李文彦“做梦梦”事件、3月31日广东佛山刘玉山“心脏病猝死事件”——再到 7月22日 庞日军所谓的“脑溢血猝死事件”,半年来中国各地拘押犯人猝死事件频频发生。中国政法大学法律学者腾彪表示,需要从体制上来根本解决中国看守所、监狱管理混乱的问题。
“我们曾经联合二十几个律师学者提出建议,就让看守所从公安部序列当中分离出来, 把它交由司法行政机关来管理。这样就可以做到分期审理,就是侦查权和稽查权分开。”
腾彪说,专家学者的这 一建议一直没有被采纳,关键原因还是在公安局。
“他们不想放弃这样的权利。”
袁红霞最后告诉记者,即使她丈夫诈骗罪名成立,上海市长宁公安分局也应通过正常法律程序给其定罪,庞日军罪不至死。袁红霞请求人民政府给她一个申冤之处。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唐琪薇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