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湾,中国文化大学中山与中国大陆研究所周五举办「中国大陆改革与民主转型」研讨会,有中国北京、吉林、复旦等大学教授,与台湾学者,共同发表十多篇论文,主题涵盖改革与治理、民主转型、经济社会转型、国际与两岸等目前海峡两岸十分热门的议题。虽然台湾正在放元旦连假,仍吸引近百人参与,会中充份交流与对话。
由台湾中央研究院政治学研究所助研究员蔡文轩发表的「政治危机预警机制:中共政治谣言的运作与功能」论文,因涉及两岸政治圈共有的现象,场内笑声连连,引发热烈回响。蔡文轩指出,「谣言」反映了政治菁英与民间百姓对政局的不满,尤其在中国,资讯封闭和充满政治禁忌的党国体制,更为谣言的产制与散播,酝酿出特等的温床。
蔡文轩的研究,归纳出谣言的散播途径,主要来自于「饭局」、「高干病房」、「民间段子」和「谶谣」,而根据一项统计,这类「小道消息」最后被证实完全正确、或部份正确的比例达到五十三%、超过一半。蔡文轩说:「饭局是官场上很重要的资讯流通汇集的管道,『饭』不『饭』,根本不是重点,重点在『局』,官员在饭局上小道消息讲的愈多,表示他离核心愈接近、愈掌握气氛,一个饭局之后,大概小道消息就传开了!例如谁最近可能被查缉?谁最近可能要高升?」
此外,蔡文轩还谈到,中国领导特别弄一个「高干病房」,最著名的在三零一医院,里面的医师、护士有可能是散播中国高干健康的一个管道,像江泽民好几次被传出他去世,其实有好几次,他可能只是去做例行健康检查,可是护士把消息放出来而引发民间穿凿附会,因此,很多香港媒体会去收买医师,特别是收买护士。
蔡文轩还说,二零零八、零九年,网路出现一个很诡异的民间段子、所谓的「兔子童谣」:「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蔡文轩解释说:「兔子童谣可能取自英国恐怖的『鹅妈妈』童谣,它隐含民间对中国共产党的不满,有人说大兔子是毛泽东,他死前确实病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二兔子是邓小平,因为他强调摸着石头过河、一边走一边『瞧』,三兔子买药,因为江泽民他在就任的时候,中国进入后邓时期,病入膏肓,所以他要买药「救中共」,四兔子是胡锦涛,他『媳妇熬成婆』,五兔子指习近平。」蔡文轩表示,「五兔子死了」,意味共产党在第五代将面临死亡。而剩下那几只兔子,可能是中共垮台后的残余势力,最后遭人民唾弃,被挖坑、被埋的悲惨下场。
至于「谶谣」,蔡文轩举例,二零零二年贵州平塘县发现一块藏字石,上面出现「中国共产党」五个字,当时胡锦涛正在贵州发展红色旅游,中国官媒借此「神石」渲染是中共政权永远昌盛的「天意」,但后来有法轮功媒体去挖内幕说,平塘确实出现这块刻有天然风化文字的岩石,但并不是只有「中国共产党」五个字,后面其实还有个「亡」字。因此,官方和民间会透过这类「谶谣」去散发各自的想法和意思。
中国文化大学社会科学院院长邵宗海听完蔡文轩发表的论文后,跟着打趣回应说:「刚刚讲的谣言、饭局,其实跟台湾很像,我看两岸差不多,(台湾)最近传出媒体人说,马先生(马英九)拿了(在中国生产康师傅方便面的「魏家顶新集团」)两亿元(新台币),好像也是类似这种(谣言),不晓得有没有证实,不过我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证实,二零一一年(盛传江泽民死讯),我有一篇稿子纪念江泽民,这篇稿子还在报社里面,结果他第二天没登,因为江泽民没走。」
邵宗海对在场者说,政治谣言的确很有意思,「饭局」这两个字看看怎么翻译成英文,才能表达中国官场文化精髓,等下可以有奖征答。
特约记者:夏小华 责编:胡汉强/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