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防部长埃斯珀(Mark Esper)周一投书《华尔街日报》指出,"五角大楼已经做好对付中国的准备”。这是为美军与中国热战吹响号角吗?美军从太空到海上虽拥有绝对优势,一旦真与解放军正面交锋,能否一战必胜?
夏威夷海域上舰炮声隆隆,美国海军史上第一艘以华裔人名、海军少将钟云(USS Chung-Hoon, DDG-93)命名的“钟云号”驱逐舰正参与2020年环太平洋军演,美军更大方公开“钟云号”实弹射击演练的画面。
“钟云号”是曾多次巡弋南海的美军勃克级军舰,配备神盾作战系统(Aegis combat system),不但拥有舰载直升机,还可配置战斧巡弋飞弹或反潜火箭,有强大的整合舰上雷达及武器控管系统。想像拥有强大火力的“钟云号”,下一次航行到南海或台湾海峡海域周边,却一不小心和解放军军舰擦枪走火,美中热战会因此开打吗?美国智库兰德公司的亚太安全政策专家哈罗德(Scott Warren Harold)透过电话向本台描述兵棋推演下的可能场景。
美中短期意外军事冲突风险升 长期热战可能性小
哈罗德说:“我不认为(美中之间)会因为意外冲突(accidental conflict)而导致大规模且长期持续性的战争,即使假定情况是双方有一、两艘船舰开火射击了,造成任何一方海军伤亡、甚至击沉军舰,或是更坏的情况,都不意味着美中就处于战争状态,因为,两国真要交战,那就得想清楚最终状态会是什么?我们想达成什么目标?还是得速战速决,结束这个想象中的可能意外?
哈罗德强调,兵棋推演更重要的是要考虑意外冲突可能发生的时间、地点与背景,这会让美中两国面临不同程度的内部压力。
他说,若将美国选举因素考虑进去,美中军事上的意外冲突发生在总统大选前、或是总统选后,就不一样,而白宫主人有没有换人做,可能的情况也不同;对中国来说,假定解放军船舰遭美军击沉是发生在明年三月的中国两会期间,那对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来说,就会是巨大压力,这些因素都得考虑进去。
然而,若考虑地点的差异,美中在南海或是台海发生军事意外,还得考虑双方是直接冲突或涉及第三方国家,结果也不一样。
哈洛德认为,美国不太可能为了南海问题与中国一战。对美国来说,南海的利益是要维持航行与飞行自由的原则不可动摇,但台海关乎更大的战略意义,尽管美军在整体实力上占据优势,却不是没有隐忧。
美军绝对优势能否保证必胜?
“我认为,美中军机军舰在台湾海峡或是南海上近距离遭遇,局势会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是在台湾海峡,对中国来讲,那目标是明确的,也就是他们要强迫武统台湾,在我看来,这会是更大的冲突,而这也非常可能引来日本加入战局,因为台湾的安危也关乎日本的安全。但不论战事发生在南海或是台海,就像你所说的,美军是具有整体优势,但美国有方法在区域维系局部优势吗?我认为,这是一个未知数(an open question)。”哈罗德说。
美中军力对比
五角大楼过去年年都公布《中国军力报告》,而今年则是由白宫公布这份国防部主导的报导,名为《美国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战略方针》,展现更整体的对华战略思维,也凸显美国对中国透过不同方式取得可能优势的关切。
若以具体数字比较,根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SIPRI)的最新数据,在国防预算上,2019年,美国仍是世界军费开支最庞大的国家,年度预算超过七千亿美元,中国仅次于美国,逾两千亿美元。
以航空母舰数量来看,美国有核动力航空母舰十一艘,中国首艘常规动力航空母舰“辽宁号”是2012起服役,“山东号”去年服役;美国外交关系协会的报告则指出,美军主要水面作战船舰数量达112艘,解放军则为87艘。
美军实力能赢战争却输和平
尽管数字上美军军容壮阔,台湾淡江大学国际事务战略所副教授黄介正告诉本台,关键是享有绝对优势的美军,就算和解放军交战能打赢战争,但能不能赢得和平?就更不要说现在台海的空中优势发生变化。
黄介正说:“通常,我们分析两军对垒、两军交战时,我们通常是要看的是局部优势,我所要讲的就是,现在,美国跟台湾的关系并不算是特别的需要我担心注意的,然而,美国过去经常是掌握绝对的空优,也就是说,在完全没有空中威胁的情况下作战。但是,这在现代的作战空间不太可能。”
黄介正和哈罗德都提到美国总统选举因素的影响。哈罗德说,近来有许多分析认为,美国选后到新一任总统就任前的这段时间,是美军可能处于较脆弱期。撇开埃斯珀在选战期间,必须展现和总统特朗普同样对中国强硬的姿态考虑不谈,他的投书颇有警告中国的意味,就是说解放军在任何时间点都不要想轻举妄动。
黄介正则说,在研判区域局势时,必须考虑美国选举这一因素,现在预测台海与南海上的多种可能情况,都可能要再等等,到明年1月13日后才较明朗,在此之前,都当成烟花看看即可。
但灿烂的烟花有没有可能一不小心变成爆炸?黄介正说,“当然有可能,但是,要看是发生在贝鲁特,还是台北啊!”
自由亚洲电台记者郑崇生华盛顿报道 责编:申铧 网编:洪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