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竹一声除旧岁”,但对于很多中国大陆在囚的良心犯来说,这一年的春节继续要在监狱中没有自由地度过。他们心里的期盼,也许盛载着许多人同样的梦想,就是希望中国早日能走向真正的民主自由。在囚的唐荆陵律师和异见人士姜野飞远在美国和加拿大的妻子,新年期间在远方一直守候着,期盼着一家人能够团圆。
四川异见人士姜野飞的妻子楚玲,来到加拿大生活已踏入第二年,在这两个新春佳节,都没有丈夫陪伴。
楚玲对自由亚洲电台表示,她刚来加拿大不久就是春节,那时候以流亡的身份一个人来到异乡倍感寂寞和难过。一年过去了,又要迎来第二个在加拿大的春节,她仍然要一个人过,心里思念在囚丈夫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也想念着家里年迈的长辈。楚玲说,看到别人一家过春节的愉快,让她又突然想家了,难过的心情难以用笔墨来形容。说着,说着,楚玲哽咽了。
楚玲说:非常想家,父母已经很年迈,白发苍苍的,家里的状况没有改变。其实我也不喜欢在这个愁苦的状态中。但是,中间过了一年,姜野飞被遗返的这个创伤,我在努力平覆这个创伤。就是姜野飞不获得自由,在我心中就是一块石头,很重、很重的一块石头。
姜野飞在泰国被遗返大陆后,案件至今还没有正式走法律程序。楚玲痛心的是,在大陆的家人无办法正常探望,也无法为关在看守所的姜野飞送上物品,更重要的是她担心丈夫受到酷刑。
楚玲说:过年了,他妹妹要求见面也无法见面,所以他一分钱都收不到,生活上肯定是有困难的,因为他没有一分钱嘛。被遗返在大陆时,他就是穿T恤短裤被押下飞机。我担心他被酷刑这一块,刚还看了一遍谢阳律师被酷刑的经历,心情感觉非常悲愤,他的生命安全是我最担心的。
2008年流亡至泰国,寻求往第三国政治庇护的四川异议人士姜野飞,2015年11月中旬,和河南维权人士董广平被曼谷警方以“逾期逗留”遣返中国大陆。数天后姜野飞的妻子和董广平的妻子、女儿在联合国驻泰国难民署的安排下前往加拿大。
有人像姜野飞一样,跑到海外但仍无法逃离迫害,但也有人选择在中国大陆,继续为推动民主自由,被打压判刑。
致力于通过非暴力行动改变中国的维权律师唐荆陵,2014年5月被捕后经过两年的关押,去年1月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一直为他呼吁的妻子汪艳芳,去年11月应邀到美国为唐荆陵领取“中国杰出民主人士”奖后继续留在当地。
汪艳芳对记者说,本来她只打算领完奖就回大陆,但是不少人都劝她能逃出大陆当局的监控实在不易,不应该离开。在再三思量下,汪艳芳决定先多留一会。不过她仍然希望能回到大陆,回到丈夫的身边。
这个春节,汪艳芳的希望跟过去一样,还是希望丈夫能早点获释。
汪艳芳说:实际上你让我谈在美国的过年感觉是一点都没有,因为自从唐荆陵被关押之后两、三年,基本上都是想着怎样声援,怎样关注他在监狱里的处境。其实我到这边来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要留在美国,我是想要回到中国,因为唐荆陵还需要家人的关心。最想跟他说的是希望他的身体和精神健康,也希望他能早一点出狱,他所追求的目标和理想能早一天实现。
唐荆陵过去十多年时间一直追求民主,当中掉了律师执照、被关押、被酷刑,甚至被判刑。作为妻子的,汪艳芳坦言,一开始并不了解丈夫的追求,也不参与,但是后来发现 丈夫的追求是为了推动中国的进步。她渐渐明白,从背后的支持,到后来站在最前线为丈夫呼吁。
因为,唐荆陵的希望,就是汪艳芳的希望。唐荆陵的未来,也就是汪艳芳的末来。
汪艳芳说:他要是不追求这种理想和生活,对于个人家庭生活来说,我们会生活得非常好。丈夫不光是为了自己争取权益,而是为中国更多人的一些权益去争取。中国确实存在有一些不完美、不合理的地方,他们(良心犯)所追求这些目标不光是一个人的,也是所有人的。我的希望,就跟我丈夫的希望一样。
在囚良心犯,为了中国的未来牺牲了自己的自由;他们的家人,力量虽然渺少,却让人感到无限的爱。在这个春节里,希望良心犯和他们的家人能早日团聚。
特约记者:丁汶淇/责编:石山/嘉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