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生与生存:母女两代先后遭遇计划生育

针对山东省一起因计划生育引起的上访案件展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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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日照市东港区城关三村的陈红女士最近给自由亚洲电台听众热线节目主持人伟廉打电话,披露了她因当地政府对她母亲强制采取绝育措施,间接导致她母亲死亡的情况 。记者最近找到了陈红,她详细介绍了自己母亲被强制绝育的前后经过:(录音)

据本台调查,陈红的母亲叫丁立兰,在去世那年仅有44岁,留下三个年幼的孩子,最小的女儿仅有三岁。陈红介绍说, 在她母亲死后,因为在计划生育中得罪了村干部,她们一家在随后的拆迁和建新房过程中受到欺侮和迫害:(录音)

为了核实陈红介绍的情况,记者打电话给城关三村的前村主任李成芹,在被问到当时给丁立兰强行做绝育措施的情况时,他认为,丁立兰的死同绝育无关:(录音)

但他承认,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确实十分严厉:(录音)

在谈到陈红一家在建房过程中的遭遇时,前村干部李成芹认为,后来建房过程中产生的矛盾主要是邻里纠纷,此外,陈红一家违背了建房的乡规民约:(录音)

记者又采访了城关三村现任村主任王有立,在被问到丁立兰是否死于强制绝育措施的时候,他表示不完全知情:(录音)

但他也承认,当年计划生育政策确实严厉:(录音)

他还分析了计划生育政策执行过程中出现各种违规现象背后的原因。他表示,当时的基层干部在执行计划生育过程中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或者得到奖金,确实有些不符合法律法规的做法:(录音)

而前村主任李成芹则表示,法院的判决应该是公正的, 既然陈红在法院官司中败诉, 证明她们的要求不合理:(录音)

但是,陈红的辩护律师则表示,当年中院曾经判决陈红一家胜诉:(录音)

陈红则认为,在拆迁以及邻里纠纷过程中,村干部明显站在对方的立场:(录音)

此外,她表示,村干部将土政策说成是上边的文件,那完全的是假的:(录音)

记者就此向村主任王有立核实,他承认那不是上边的文件。(录音)

就这样,在上边有文件的政策以及 没有文件的乡规的作用下,陈红一家母亲去世,房子建一半停工,她的妹妹四处流浪,家人无处栖身。然而,他们噩梦至今并没有结束,她刚生过一个孩子,上边又开始让她采取节育措施,但她这次拒绝服从:(录音)

村干部表示,目前的政策有些灵活度:(录音)

但是,陈红的孩子至今没上户口,成了黑户。

陈红本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乡村医生,在当地开过诊所。 她认为,从医学角度看,她的母亲当时有风湿病,身体虚弱,也没有了生育的愿望和能力,当时根本不需要也不适合做绝育。她坚信是强制绝育导致她母亲的死亡,也认为他们家失去家园是村干部及其后边势力的迫害:(录音)

对于母亲的去世,她至今感到懊悔不已,她如今自己刚成为母亲,感到母亲的不易,谈起来泣不成声:(录音)

生存权,一直是中国官方在同西方探讨人权时所强调的基本人权,但是,官方致力于推动的计划生育过程中漠视人权的情况在一些地区尤其是一些偏远省份时有发生,很多农民出于多子多福或者考虑到养老等因素,试图多生个儿子传宗接代或者给自己养老,因此触犯官方的计划生育政策。据调查,在九十年代,因为多生孩子被罚得倾家荡产、甚至房屋被拆除失去家园的个案在山东等省发生很多起,个别情况下,还有人因抵抗被强制手术而失去生命,事实上,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生产权而失去了生存权。虽然随着国际舆论的压力加大以及民众法律意识的觉醒,类似九十年代那样违背法律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的状况已经有所改变,野蛮执法和违背法律的现象目前有所收敛,计划生育目前在执行过程中多少有些弹性,但作为一项基本国策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而与此同时,对于敢于批评这项政策的人士,官方则采取严厉的措施进行打压。山东临沂的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就因为向国际社会披露地方政府在执行计划生育过程中的违法行为,至今仍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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