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与突破:中国媒体对地震和西藏骚乱报道调查(2)

针对中国媒体最近开放的状况继续展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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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媒体在地震报道中表现出色,官方对于有关报道也持有相对开放的态度,因此赢得国际舆论的首肯以及国外同行的尊敬。但是,对于三月十日开始在西藏发生的和平示威、骚乱以及随之而来的 镇压,中国官方 媒体的报道就显得 缓慢、封闭以及专业精神不足。同样是突发报道,中国媒体今年三月上旬有关西藏骚乱事件的报道就相形见绌甚至乏善可陈了。

本台记者查阅了从三月十日到到三月底中国官方新华社、《人民日报》《西藏日报》 有关这次西藏 事件的报道, 发现新华社在事发后近一个星期即三月 十六日才第一次发出通稿,三月十七日国务院才第一次召开记者 会,披露了经过认真剪辑准备的有关三月 十日到十四日示威演变成 骚乱的部分情况。同 地震之后 中国媒体马上有报道的 快速反应相比,形成强烈的反差。北京自由撰稿人原《冰点》杂志主编李大同 观察到,有关西藏报道照地震报道逊色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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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的中文杂志 《西藏通讯》的编辑桑杰嘉认为,这次有关西藏事件中国媒体报道不但速度缓慢、内容不充分,更主要的 不足是,中国官方将事件的真相扭曲了:
(录用)

他还介绍说,中国电视台上报道的藏民骚乱画面是被反复播放的:
(录音)

据本台记者调查和对中国媒体 报道的相关内容分析,中国官方媒体在 内容上采取宣传 手段,剪裁编辑事实;同时, 在语言的使用上 也恢复使用 了文革时代 频繁使用的宣传语言,如说示威的喇嘛气焰十分嚣张,是野蛮行径,说西藏精神领袖达赖喇嘛是披着羊皮的 豺狼等,桑杰嘉认为,这种 宣传手法不但缺乏新闻专业精神,其报道也上伤害了藏人的情感, 不利于官方所强调的和谐与稳定。
(录音)

据调查,这次 有关拉萨等地藏民示威骚乱报道的封闭不但表现 为官方报道的不准确、不客观,而且在对待中外记者 的采访也采取了严格控制的态度,只有少数官方记者 允许进入 西藏,几乎所有外国记者 无法到现场采访,虽然在事发后官方组织了外国记者团去进行 事先准备好的采访,但因为一名喇嘛打破沉默, 披露他们不自由的事实,有关官员十分尴尬,将外国记者很快带离现场 。显示出在西藏事件和地震之后官方态度的大相径庭。
(录音)

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NPR的著名节目主持人墨莱莎. 布劳克在地震发生时正好在成都,采访四川的文化、历史、动物保护等新闻,在地震发生的瞬间,她正在采访一名叫教会的牧师谈宗教自由等问题,地震发生后,她很快发出很多催人泪下的报道,她在接受本台 调查报道节目采访时表示, 在四川采访期间,她们报道组没有受到任何限制,而且以前的 采访限制也被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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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地震后报道更加容易,我们的制片人在成都逗留了数个月, 试图预约我们的一些采访,我想采访体校,我的同事罗伯特、西格尔想采访年轻人入党, 但均被拒绝。 地震之后我们以前不能进行的采访都可以进行了。我们的 同事路易丝、林可以采访她的有关心理健康的报道,西格尔努力了数个月想做的报道也得以完成”。

她表示,同西藏事件比起来,中国政府对于地震的报道采取 开放的态度符合中国的利益:
"地震是中国希望报道的,中国政府反应迅速,他们知道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可以报道的好新闻,报道越多越好。但是,西藏事件则完全不同,大家都知道,那是他们不喜欢报道的, 甚至希望阻止别人进行报道, 而地震中中国政府努力赈灾,总理国家主席到灾区慰问,他们很明智地意识到, 这些声音图像向世界传出越多越好."

她还表示,由于她在现场 的便利,很多 来自一线的报道披露了中国普通人在灾害面前的善良与勇气,从而改变了很多 美国听众对于 中国的负面印象。不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 就在地震发生后一个月,比利时布鲁塞尔电视 一台的一名记者在都江堰采访时被警方扣留,随后在采访中还受 到骚扰。 目前很多地震灾区灾民聚居地不对外开放,有关地震中学校的 不允许 调查。布劳克女士 认为, 中国开放地震的报道有利于中国的国家形象,但她担心这种开放是昙花一现:

“ 我想地震后不久,很多开放的迹象消失了,限制重新开始。当灾区出现抗议活动,特别是失去孩子的 学生家长很活跃地进行抗议时,西方媒体在进行报道,但中国媒体的报道则完全停止了,我想,耐人寻味的是,中国媒体在奥运之前已经扩大的报道范围到现在似乎开始缩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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