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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11月，香港《開放雜誌》主編金鐘採訪劉曉波，其問題是：「有人對中國人的民族性格提出批評，你以為如何？」劉曉波回應說：「我絕不認為中國的落伍是幾個昏君造成的，而是每個人造成的，因為制度是人創造的，中國的所有悲劇，都是中國人自編自導自演和自我欣賞的，這可能與人種有關。」──最後一句也許局限於時化而不成熟，真正的問題不是「人種」，而是其文化，即華人的文化，一如柏楊在《醜陋的中國人》所指出的，華人「醬缸文化」，於是製造了中國的悲劇，這不是個別壞人與暴君所造成，而是華人全體的「共業」。
金鐘接著問：「什麼條件下，中國才有可能實現一個真正的歷史變革？」劉曉波回答說：「三百年殖民地。香港一百年殖民地變成今天這樣，中國那麼大，當然需要三百年殖民地，才會變成今年香港這樣，三百年夠不夠，我還有懷疑。」──這答案令劉曉波多年來，受到一大堆所謂「愛國」份子作為攻擊劉曉波的藉口；可是是否應該全盤西化，單是發展經濟而保留所謂「中華文化」或「中國人價值」，是否能夠成為一個成功的民主、自由、人權、法治國家，相信經過這些年中共的統治之下，大家都心中有數；中國當然應該要民主，沒有民主只會走上軍國主義，可是作為一個「大一統」政權，大量如此質素的國民，是否能夠自行發展出民主、自由、人權與法治，這個文化能夠生出這樣的果實，就是近年大家重新審視的問題，例如近日Bloomberg的評論文章，再次質疑是否真的能夠發展出「民主中國」，而劉曉波的悲劇，以至網上被中共洗腦的大陸人言論，說明中國的民主化，目前仍完全沒有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