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普評論:維穩怪圈,中共的煩惱

中國目前已經陷入維穩怪圈,即,各級政府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維穩,但社會矛盾和社會衝突的數量非但沒減,反而不斷增加。這一說法,幾乎已經成了中國政府官員、學者和民眾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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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人民網、人民論壇雜志和騰訊網做了一個聯合網絡調查,題為“維穩怪圈,誰的煩惱?” 一個月之內,參與網上調查的人數就達8756人,采訪和書面調查的黨政干部為478人,共為9234人。調查的問題有如下六個:

1、近年來,一些地方維穩工作出現異化現像,雖然維穩投入(人力、資金及精力等)越來越多,可維穩壓力卻越來越大,您認為當前哪類異化現像最為突出?

2、個別地方政府部門將維穩當成筐,什麼都往裡裝,借“維穩”名義不作為或亂作為,您認為這種現像的程度如何?

3、您認為哪些不穩定因素最可能誘發群體性衝突?

4、據您了解,地方官員維穩的最大煩惱是什麼?

5、您認為一些地方陷入維穩怪圈的深層原因在哪?

6、您認為跳出維穩怪圈,關鍵在於什麼?

其調查結果順次為,在維穩目的、維穩方法和維穩重心異化的選擇中,70%的人認為,維穩目的異化在各類維穩異化現像中最為突出,官員只保自己官帽,不管群眾疾苦。79%的人認為,一些地方政府借維穩的名義不作為或亂作為現像“較嚴重”。78%的人認為,“一些部門和官員公權私用、特權腐敗、權力不作為和亂作為”,是最有可能“誘發群體性衝突”的不穩定因素。69%的人認為,地方官員維穩的最大煩惱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缺乏維穩系統策略”。68%的人認為,“一些地方政府和官員維穩思維存在著誤區”,是維穩怪圈出現的深層原因。77%的人認為,要走出維穩怪圈,應靠制度化方式解決矛盾和衝突。

這個網絡調查引起許多大陸網民的興趣,也被眾多大陸網站廣為轉發,但是網友對調查結果的討論絕大多數被屏蔽了,只有一些學者對此進行跟蹤研究與分析。應當說,該調查問卷的設計在很大程度上還是反映了中國民眾對政府維穩的相當一致的真實看法,但是該調查想要達到的幾個目的也是一目了然的。

他們想要告訴外界,第一,中國的維穩問題只與個別地方官員有關,地方的主流還是好的;事實上,維穩問題遍及各地,相當普遍。第二,即使個別地方有問題,也是這些地方官員把維穩這部好經念歪了,與中央無關;第三,既然維穩的主要責任在地方政府,維穩維不住的煩惱自然也是地方的,因為從2009年起,中央對地方政府的要求便是,“發展是第一要務,維穩是第一責任”。

事實上,對中國陷於維穩怪圈,胡錦濤可能比任何一位地方官員更寢食不安。胡錦濤在過去的十幾個月中,屢次在高層會議上強調維穩的重要性和緊迫性,即可證明。去年9月29日,中共政治局就如何正確處理新時期人民內部矛盾進行專門學習;今年2月19日,胡錦濤在省部級領導干部會議上提出,要針對當前社會管理中的突出問題,著重研究加強和創新社會管理;5月30日,政治局再次開會,研究加強和創新社會管理問題,並聲稱要進一步充實領導力量,增加人手。七月一日,胡錦濤在講話中強調,“發展是硬道理,穩定是硬任務”。

一些官方學者把胡錦濤的這幾次講話奉承為“維穩新思維”。可是在我看來,與其說這是胡的“維穩新思維”,不如說這是他的“維穩焦慮症”。他的幾次講話分明顯示,中國維穩大有失控之態勢。他在七一講話中強調,中共正面臨的四大危險——精神懈怠的危險,能力不足的危險,脫離群眾的危險,消極腐敗的危險,差不多條條都和維穩有關。

而重判劉曉波,重罰艾未未,迫害陳光誠等案顯示,胡錦濤當局的“維穩焦慮症”已經演繹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他們不惜把所有維權的知識分子和維權的民眾,統統推向中共的對立面,不惜把他們打成國家敵人,如此維穩,用何頻先生的話說,這哪裡是維穩,分明是毀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