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英國近期發現接送外交官及高級政府官員的車輛被秘密安裝了具備追蹤功能的中國SIM卡,引發英國朝野對中國製汽車零件的疑慮。在中國和香港,公安或警方人員,又會否用類似手段,暗中跟蹤異見人士甚至一般市民?
李建軍:在中國大陸,因為所有電話都是實名制,只要國有電訊公司配合,中國當局便能輕易掌握用戶行蹤,不必在車輛安裝跟蹤器材。
至於香港,由於預付卡實名制未完成,加上電訊公司未受政府百分百控制,這類情況有可能性發生。如果你在香港未有擁有私家車,被人用這種方式跟蹤的機會不大——因為這類裝置,比較適合收藏在汽車內,收藏在公事包一類地方,就會太顯眼,很容易被跟蹤對象發現。而只要埋藏在汽車內,除非是專家配合特定的儀器偵查車內不尋常的無線電訊收發,否則憑肉眼難以察覺。
問:據英媒披露,具備追蹤功能的定位設備,是安裝在中國製的汽車電子零件內,而零件製造商和汽車製造商之間有商業協議,汽車製造商不准拆開零件。換言之,假如車主購買的汽車內採用了中國製零件,則對中共數碼追踪防不勝防。排除這種情況,在原有汽車、單車或電單車上,該如何避免當局偷偷裝嵌跟蹤器?
李建軍:對於汽車相對簡單,要盡可能減低座駕被僭建監控裝置的機率,最好是找相熟車房維修,以及不要向不明來歷人士買零件,零件必須向原廠經銷商購買,如果對中國或香港境內的經銷商不信任,可以向西方國家的經銷商買。電單車和單車主要問題同樣在於維修者,但亦要小心不明人士暗中將追蹤器放於單車或電單車儲物的地方,所以要定期進行檢查。
問:有沒有甚麼簡單的方法可以幫助一般人對這類監控進行探測?
李建軍:這些監控裝置並非用特殊訊號,而是用一般的流動電話網絡達到監控效果。現時一般汽車中廣泛使用到流動電話網絡,因此一般人單憑肉眼觀察,很難找到有問題的裝置。需要使用特定檢查流動電話網絡的器材,找出長期連接網絡的古怪設備,才可能找得出來。英國政府有器材和專家助力,最終才發現問題。但大部分普通人並不容易做到。
而且這類追蹤器材十分之普及,是物流界常用的追蹤器材,亦有部分人利用這類器材防止自己的愛車被偷,因此,在中國一般人都很容易買得到。
問:這類電子追踪器材需要電力支持。那麼說,只要等其電力耗盡,也就自然失效,無需再擔心受到跟踪對嗎?
李建軍:這要視乎相關設備是如何獲取電能。這類器材在單車或電單車上,未必容易維持長期運作,純粹靠本身的電池,一般可以維持兩三個月,甚至更久。
但如果在汽車上,只要安裝得適當,要維持長期運作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為只要接駁上汽車的電源,每次啟動汽車,都會變相替裝置充電。因此,如果你是私家車或貨車車主,務必選擇可以信任的車房,避免向不明來歷人士購買汽車零件。中國當局或香港警方要長期跟蹤你,只要要求車房合作就可以。
所以你用的車房,最好車房東主與你政見相近,或認識多年,會比較容易避免與中國當局或香港警方合作,暗中在顧客車上安裝跟蹤裝置。
這個問題也值得海外的異見人士留意。假如中國敢向英國官員落手,不難想像,他們要對其他異見人士落手簡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