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日前美國FBI起訴數十名中國安全人員在美從事非法活動，指控其創建和使用數以千計假社交媒體帳戶推行中共大外宣。另一方面，較早前，推特公司開放了他們的推薦系統源程式碼，人們隨即發現，原來只要有人有足夠多的帳號，就可以針對個別用戶啟動集體負評、封鎖帳號等攻擊，令推特系統相信被針對用戶有問題，然後不讓其他用戶看到他的文章，而受影響的用戶對於本身淪為受害者是完全懵然不知。我們是否可以由此推斷，中共大規模創建、使用假帳戶，正是利用了推特的演算漏洞？推特上的這類問題，在其他社交媒體，例如臉書或者YouTube，又會否出現？
李建軍：其實任何社交媒體，只要演算法中有以其他用戶的反應來決定個別帳號的內容應否被推薦，而系統無法判斷個別用戶的真與假，純粹簡單以好評不好評，或者有沒有做好友，就決定是否推薦個別戶口內容，或者決定是否對個別帳戶作暗封鎖，都會有這個漏洞。其結果必定是有心人購買大量假用戶，然後利用程式操縱這些帳戶，影響社交媒體運作。
YouTube或臉書經常看到小粉紅的身影，這很明顯就是中共利用這個漏洞來搞事的結果。因此，臉書和YouTube都會有一樣的問題，除非這兩間公司，有比較好的方法去堵塞漏洞，或者他們願意採取強硬行動，將大部分未經認證的假帳戶清除。
問：這樣的話，對於很可能只是殭屍帳號的那些小粉紅水軍帳戶，大家應該採取甚麼態度呢？
李建軍：其實你明白演算法背後的統計學原理的話，就明白對於這些小粉紅水軍帳戶，你不應花時間與他們辯論。而你需要做的是使用社交媒體公司的舉報機制，不但要將這些帳戶標出來，亦要向社交媒體公司施加壓力，要求其將這些戶口鏟除。雖然臉書和YouTube現時都會定時定候，將一大批假戶口鏟除並加以公布，但中國當局繁殖戶口的速度相當快，每次只清理幾萬個戶口，只是杯水車薪。
較早前美國聯邦調查局，破獲中國海外公安局，他們有部分人就算從事這種建立網絡水軍的行為，當局的大規模行動，當然會比較有效率。所以在美國的社媒用戶，如果你懷疑有某一些帳戶由中國當局所操縱，亦可以向美國聯邦調查局舉報，說不定可以協助美國政府，清理由駐美海外公安局所操縱的網站。我相信，中共海外公安局一事發大後，這類組織日後一定會轉為地下運作，不會如現時那麼高調。將網上的水軍抽出來，有助令這些地下運作的違法組織連根拔起。
問：推特公司較早前推出收費核證用戶機制，而臉書亦都開始效法推出類似功能，又是否可以解決殭屍帳戶的問題？
李建軍：如果推特公司或臉書，只憑藉已經付費核證用戶的讚好或封鎖，去決定是否推薦個別用戶，這個確會很大程度上解決問題。現時中國當局可以用大量殭屍戶口搞事，因為現時使用中國三大國有電訊公司龐大號碼數目在社媒上開假戶口確很容易，就算用海外號碼，其實平均成本都是每個戶口一美元左右，中國當局絕對負擔得來。而且開戶口的時間亦相當快，要繁殖以萬計的戶口，很可能一兩日即可完成。
但有收費戶口機制就不同，每個戶口的成本會立即上漲八倍至十倍左右，而且由付款到可以使用帳戶，可能要數天時間，而且很大機會每張信用卡或扣帳卡，只可以認證一個戶口，中國當局要設立大量的信用卡或扣帳卡戶口才能達致目的，但這並非像手機號碼般容易的事。
換言之，中國當局要製造大量受操縱的認證帳戶，難度是相當高，而且花耗相當之多的外匯。不過，推特和臉書兩間公司的擁有人均持親中態度，要留意他們會否另立機制，對中國用戶網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