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最近在美國一宗指控華為涉嫌盜取知識產權的訴訟中,披露了華為可以藉與美國公司合作競投一些政府項目,同時達到取得美國公司技術,以及在其他國家政府部門電腦系統裝後門的兩大目標,這種一石二鳥做法十分之恐怖,能否給大家介紹一下,華為如何滲入其他國家政府的核心網絡?
李建軍:華為與美國一間公司於巴基斯坦,成功投得一個城市的智能安全項目合約,幾乎相關城市的人口、戶政、警務相關系統都會整合在一個系統。提出訴訟的美國公司指,華為以系統測試為理由,取得其軟件的程式碼,以及技術資料後並無歸還,而且華為更複製整個系統,並於系統加入一些中國公司可以取得資料的木馬。因此該公司入稟法院,要求華為歸還所有軟件,並且禁止華為繼續使用相關技術。
由這宗官司的入稟內容可見,華為藉與美國公司共同競投政府合約,達致在各國政府部門加入監控系統的目標。華為系統因十分之便宜,在許多第三世界國家市場很有吸引力,這些國家的系統,因使用華為技術而實際被駁入中國政府的網絡之中。而「一帶一路」的國家,也有可能因貸款或資助條款的緣故,必須要使用華為的軟硬件,才能得到中國當局的融資。甚至更可能是中國當局送整套華為系統上門,表面上促進「一帶一路」國家發展,實際上將當地政府的敏感資料,源源不絕送到中國的網絡。
問:華為除了生產手機,以及建設電信網絡,是否還有其他業務?
李建軍:華為當然有其他業務,例如政府資訊系統外判工程。華為屬下企業智能服務業務部門,有很多政府合約,都是針對非洲、中亞、南美等國家,這些國家政府用於發展的經費相當有限,而貪污亦十分之嚴重。美國、英國都有相應法律,禁止以行賄手段取得第三世界國家政府合約,但華為有任務在身,他們的手段當然遠比英國、美國等大國靈活得多,所以有不少合約都在華為手上。
問:華人在海外,怎樣可以防止自己成為華為設備的監控對象?
李建軍:中國當局在全球設置監控眾人皆知,但要防止自己被華為的設備監控,都仍然有方法。在手機層面,你不應該再用任何華為的手機,這個是最基本,因為你幾乎可以假定華為所有手機都有中國當局要求的各式後門,這亦十分之符合共產黨的作風。而手機網絡方面,你可以參考美國國務院的「乾淨5G網絡」清單,雖然蓬佩奧不再擔任美國國務卿,但布林肯治下的美國國務院,仍然全力推動「乾淨5G網絡」政策,在今年六月,布林肯與阿爾巴尼亞政府就4G和5G網絡的安全問題簽署備忘錄,基本上可以見到乾淨網絡是美國政府不分黨派全力推動的政策。
有部分國家的固網光纖,入屋終端有可能使用華為設備,你有權要求電訊公司改用其他公司的終端設備,保障自己的私隱。但中國控制越來越緊的香港,這可能是例外,因為電訊公司可能受到中國當局的壓力,必須在終端使用華為設備。因此,在香港都需要使用VPN保障自己安全,以免受到中國當局的監控。
另外,要定期留意華為的各類新聞公報,有時你可以由華為新聞公報,知道有甚麼國家或網絡,採用了並不安全的華為設備。但至少你可以肯定,美國幾乎無政府部門會使用華為設備,只有少數偏遠網絡使用華為,但這些設備都會在聯邦通訊委員會財政資助下,改用其他電訊公司的設備。相信其他國家,都會大大減少對華為設備的依賴,避免同類事件再度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