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近发表的研究报告显示,中国农企强迫劳动的现象比以前所知的更加严重,数十家西方公司被确定与新疆有直接或间接的供应链联系。此外,维吾尔团体欢迎刚刚获得通过的美国国防法案包括了涉疆的关键法律 《维吾尔人权政策法案》,使其继续延长五年,其中包括一项要求联邦政府监控新疆侵犯人权行为并制裁涉及的中国官员的法律。
据最新的研究报告显示,中国出口的西红柿、辣椒、万寿菊和其他产自新疆最西部地区的农产品受到强迫劳动以及维吾尔农民被迫将土地转让给中国企业的影响。
根据华盛顿共产主义受害者纪念基金会的郑国恩和林依霖( I-Lin Lin音译) 撰写的 136 页报告,种植这些产品的维吾尔工人也受到强迫同化和政治灌输的影响。
报告发现,包括卡夫亨氏、雀巢、德尔蒙、百事可乐、味好美、联合利华和欧莱雅在内的数十家西方公司正在进口这些商品,尽管它们经常通过中间商进入供应链,从而模糊了它们的来源。
该报告确定了 72 家国际公司和 18 家中国公司在新疆进行生产或与该地区的农产品有供应链联系,或存在此类联系的风险。
郑国恩在接受自由亚洲电台采访时说,“这意味着我们有一个更大的强迫劳动和强迫土地转让体系,它正在影响新疆的许多农业社区,并直接服务于该政权的政治目标,以达致使这些人口在政治上长期转变并污染供应链的结果。”
信息来源
该调查使用了中国各级行政部门的规划文件、国家报告、预算、学术论文、宣传叙述和目击者报告。
它还基于国家内部文件、企业文件、中国网站信息、电子商务平台数据、全球供应链情报平台(Sayari)和美国海关数据库(ImportInfo)。
涉及维吾尔族强迫劳动的中国公司包括中粮屯河番茄有限公司、加工番茄和水果的新疆中基实业股份有限公司,以及专门从事植物活性成分提取和应用的高科技公司晨光生物科技集团。
报告称,这三家公司在美国或欧洲开展受到政府补贴的业务,并涉嫌在新疆侵犯人权。
该报告特别提到了美国番茄酱制造商卡夫亨氏与中国中粮屯河番茄公司的持续合作,为这家中国公司提供番茄种子和技术合作。
它还表示,化妆品制造商欧莱雅从亚洲的非中国中间商那里购买产品,这些中间商的供应链与中国公司或国内商品在西方超市销售的产品供应商有关。
联合利华子公司联合利华巴基斯坦食品公司从中粮屯河番茄采购番茄产品,并将其出口到美国、加拿大和英国。
新疆的虐待行为
近年来,中国政府因在新疆的侵权行为而受到抨击,其中包括大规模拘留居住在新疆的大多数为穆斯林的维吾尔人,以及在当地强迫维吾尔人进行劳动。
该报告指出,“新疆实行着世界上最大的当代国家强制劳动制度,多达 250 万维吾尔族和其他民族成员面临被强迫劳动的风险。”
报告还提到维吾尔人面临的压力,要求他们将耕种土地的权利交给商业经营者,商业经营者强迫他们在中国农业企业经营的加工基地从事雇佣劳动。
报告的调查结果显示,2001年至2021年间,新疆的土地使用权份额流转增长了近50倍,这表明“少数民族农民失去土地并被迫从事国家规定的工作的规模惊人”。
报告称:“这导致了谋生手段的深刻变化和社区的分裂,以确保维吾尔人更容易、更彻底地受到控制、监视和同化。”
美国政府和十多个西方议会已宣布新疆的暴行构成种族灭绝和反人类罪。 2022 年 6 月在美国生效的《防止强迫维吾尔人劳动法》禁止企业进口新疆生产的任何商品,除非它们能证明没有使用强迫劳动。
“恶毒的谎言”
当被问及对此报道有何评论时,中国驻华盛顿大使馆发言人刘鹏宇表示,中方“多次强调所谓‘强迫劳动’问题是反华势力编造的恶毒谎言”。他在电子邮件中说,
“新疆实行积极的劳动就业政策,有效保障了各族人民的基本就业权利。”
刘鹏宇指责美方在涉疆问题上屡屡造谣生事,利用人权进行政治操弄和经济霸凌,企图破坏新疆繁荣稳定、遏制中国发展。
刘鹏宇进一步表示,郑国恩是美国政府成立的极右组织成员,也是美国情报机构设立和操纵的反华研究机构的主要成员。刘鹏宇说,
“他靠编造反华谣言、诽谤中国谋生,他的所谓报告没有任何可信度、学术价值和学术诚信。”
公司回应
郑国恩和林依霖表示,他们联系了报告中提到的公司,并详细征求意见,但有几家公司无法联系上,而其他公司则提供了无效的电子邮件地址。
有些公司确实做出了回应。美国番茄酱制造商卡夫亨氏表示,该公司仅在中国和中亚使用中粮集团提供的番茄产品,尽管研究人员透露其在印度尼西亚和印度的子公司也曾在 2023 年和 2024 年从中粮集团购买番茄酱。
法国化妆品制造商欧莱雅否认与新疆相关供应商存在直接供应链关系,但没有提及报告中概述的间接供应链关系。
美国香料制造商味好美公司没有对具体指控发表评论,但表示其政策禁止在供应链中使用强迫劳动。
美国果蔬经销商德尔蒙表示,旗下多家中粮屯河供应商已证明他们没有使用强迫劳工。
对调查结果的担忧
“维吾尔运动”执行主任茹仙·阿巴斯表示,研究结果提供了最全面的证据,证明中共对维吾尔人的种族灭绝深入农业领域,影响了全球供应链,并牵涉到主要国际品牌。
她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强迫维吾尔农民将土地权利转让给中国公司,再加上强制劳动行为和政治灌输,这是该政权系统性侵犯维吾尔人权利和身份的一个方面” 。阿巴斯并以维吾尔人对新疆的首选名称继续说道,
“特别令人担忧的是卡夫亨氏与中粮集团之间持续存在的战略关系,中粮集团是在东突厥斯坦的一家国有企业,积极参与对维吾尔族家庭的监控,并执行与文化同化和强迫劳动相关的政策”。
由来自民主国家、专注于对华关系的国际立法者组成的“对华政策跨国议会联盟”也对该报告的调查结果表示担忧。
该组织的 46 名立法者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令人不安的是,与强迫劳动有关的商品正在以值得信赖的家喻户晓的品牌在全球销售,欺骗消费者并使剥削循环永久化。”
美国涉疆法律续延五年
此外,美国维吾尔活动人士对 2025 年美国国防授权法案纳入针对中国镇压维吾尔人的关键法律表示欢迎,其中包括一项要求联邦政府监控新疆侵犯人权行为并制裁涉及的中国官员的法律。
《2025财年国防授权法案》于12月18日由美国国会通过,并于12月22日由拜登总统签署。该法案授权2025年国防开支为8950亿美元,并包含大量其他法案,最终文件长达1,813 页。
其中包括由佛罗里达州共和党参议员马可·卢比奥和俄勒冈州民主党参议员杰夫·默克利共同发起的《2024年维吾尔人权政策重新授权法案》,该法案更新了《维吾尔人权政策法案》。
该立法于 2020 年特朗普总统第一届政府期间通过,如果不续延,预计将于 2025 年“日落”,但现在将于 2030 年到期。
法案授权对美国政府认为应对中国新疆地区维吾尔人“种族灭绝”负有责任的中国官员实施制裁。
维吾尔人权项目执行主任奥马尔·卡纳特称该法案的纳入“是维吾尔人所希望的礼物”。
他在一份声明中说:“国会领导人与维吾尔人民站在一起,加大压力,结束在我们祖国的暴行。” “我们感谢众议院和参议院的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以确保制裁继续下去。”
2025 年国防授权法中还包括一项法案,限制美国军方使用联邦资金“购买维吾尔地区或中国任何其他地方制造的任何太阳能产品,前提是这些产品已知是通过强迫劳动生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