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媒揭露台湾抓捕经济间谍 力拼台湾矽盾及美国信任保卫战

台湾《商业周刊》披露蔡英文任内曾启动代号“1022”的“防制中共窃取国安商业秘密专案”,四年出动两千名探员、扫荡上百家企业,跟监数百名科技工程师,防堵台湾成为中国对美国科技封锁的突破口。

《商周》刊登“科技匪谍战”专题系列报道,前总统蔡英文在2020年国安会议上,检讨一千多名半导体人才遭中国企业挖角后,拍板防制中国大肆挖角高科技人才为国安重要议题。透过大修法、大猎狼,进行“矽盾保卫战”,守住核心关键技术和美国的信任。

《商周》报道,台湾四年内将涉及科技研发、两岸往来等七部大法、十四个法条大翻修,两千多名情治人员在全台扫荡违法中国企业,避免美国认为台湾长期泄露半导体技术给中国,美国商务部并派“出口管制官”驻台,在各科学园区教授美国法规。

台湾在2022年修正通过国安法第三条,规定将14纳米以下先进制程、先进封装等22项“国家核心关键技术”外泄到中国等境外敌对势力,触犯5至12年的有期徒刑。今年1月增加十项关键技术,包括第三类半导体、AI芯片设计,且二审定谳就能定罪,采速审速决。

新竹科学园区堪称被经济间谍渗透的“重灾区”。调查局去年发动八起行动,带回六十五名台湾工程师讯问。

中企在台借壳上市揽才 金流绕道发薪

《商周》报道揭露,中国公司惯以“借壳”方式在台不法揽才,也透过“金流绕道”第三国躲避查缉。例如以台湾员工名义买下台湾公司,将中企内六十名台湾员工移转到假冒的“台资公司”,狸猫换太子,借由服务的名义,游走在台湾各大晶圆厂,吸纳半导体设备工程师,去年九月才被查获。

《商周》指出,台湾已有数百名工程师被跟监。有律师专门教不法者如何斗法。这些中企“变形复活”,从科技园区转到更隐密的办公大楼,没吓跑这些“狼群”,反倒令台湾科技白领卷入国安案、背负间谍罪名,未来申请不到良民证,无法在台、美半导体任职,家人也无法拿到美国籍。

曾在半导体业逾二十年的专栏作家林修民接受自由亚洲电台采访透露,他身边不少人曾在中企在台地下公司工作,如《商周》报道借壳上市、绕道汇薪水情况一样。尤其2018、19年中美贸易战起,中国所需关键芯片被美方制裁,是挖角最猖狂时期,当时中国紫光还扬言想并购台积电、联发科。

保安   台积电
TAIWAN-IT-TSMC 2021年1月29日,一名保安走过全球最大半导体制造商台积电位于新竹总部的公司标识。 (SAM YEH/法新社)

中企曾以台币行情换人民币 作薪资诱因

林修民说:“当时我每个月都会接到从中国打来猎人头的电话。近几年较少,跟中国景气变差,台美抓得比较严有关。最夸张时,中企提的薪资待遇是台湾行情的台币,换成人民币计价。”

林修民表示,一些中企并购不成,就到台湾挖人。知名的中国半导体企业大都会在台湾成立地下公司找人才。

林修民提到,十年前台湾大环境不好,中企则快速崛起:“那时蛮惨,在台湾发展的机会非常有限,这也是为何那么多同事、学长、同学去中国公司上班,他除了去那边,没有第二个去路。中国以外很多半导体资通讯产业一直合并,当位子愈来愈少,总要养家活口,只剩中国公司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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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民指出,特朗普总统在第一任期注意到这问题,世界开始翻转,自由民主阵营如欧美日自组供应链。但即便美台现在抓得紧,中国没打算放弃半导体,国家补助持续投注,在台挖角、渗透势必持续进行,只是变得比较低调。

林修民指出,对台湾的半导体公司,营业秘密更重要,比如台积电二纳米制程到底怎么做?配方有哪些?参数要设多少?台湾修改营业秘密法,将重要技术列入国际关键技术,但法律规定仍比美国落后。

TSMC 台积电  芯片
TAIWAN-TECHNOLOGY-SEMICONDUCTOR 2024年11月21日,参观者在新竹的TSMC创新博物馆观看半导体芯片和电子晶圆图像。 (I-HWA CHENG/法新社)

学者:台湾应跟进美国制订出口限制实体清单

林修民说:“美国早将中国的华为中芯列在美国实体清单上,更重要的是美国还颁布持有美国籍、持有绿卡者,如果要去中国某些半导体公司任职,必须报备。台湾则没有。如果要继续跟美国、欧盟、日本保持良好关系,要跟进美国的作法,有自己的实体清单。若政府不做好表率,工程师也无所适从,会觉得没有限制跟华为、中芯做生意,为何不能到那里去上班?”

台湾的阳明交通大学科技法律研究所教授林志洁接受自由亚洲电台采访也指出,台湾很多技术使用到其他国家技术,尤其是美国;美国除了营业秘密法对窃取者追究外,也对技术或knowhow 这些无形资产的出口,给予严格管制,台湾应加快订出。

林志洁说:“台美是盟友关系,如果他自己家里管得非常严格,但是他的盟友后门大开,一定会影响未来彼此在研发上的合作关系。”

林志洁提到,中国目前是台湾的敌对势力,科技上也处于竞争关系,不论就国安或竞争,应确实保护营业秘密。即便台湾一些公司和中国的产业存在“依存关系”,也要保护核心竞争力与优势,否则当市场被中国“整碗端去”,又被中国踢出去,则追悔莫及。

宪兵 台湾  国庆仪式
Military police joins a march at the ceremony on national day to mark the 113th birthday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2024年10月10日,宪兵参加了在台湾台北举行的国庆仪式游行。 (Ann Wang/路透社)

林志洁说,过去十几年,中国设法以合法手段买技术、投资合作、入股,或非法偷取研究成果、侵犯智慧财产权、商标、专利等方式以缩短差距。营业秘密最具经济价值的常常是实验失败的数据。

林志洁举例:“一颗药从研发到上市,必须经过无数的动物试验跟人体试验,你的竞争对手不用知道最后怎么做,他只要知道哪些不用做,你跟他的距离本来八年才能追上,因为营业秘密被窃取,可能省掉很多弯路,距离就缩短变四年。”

林志洁表示,十年来,台湾已把营业秘密刑罚化,有刑事责任,公权力可介入搜索、扣押。她也参与协助台湾修订国家安全法,若涉及国家核心关键基础设施窃密,触犯的不只是窃取罪,同时也触犯国家安全法的刑事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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