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西方记者说:“由于中国政府的不遗余力,刘晓波的新闻占据了所有国际主流媒体的频道。”
颁奖礼庄严,隆重,神圣,感人至深。最感人的一刻莫过于诺委会主席把诺奖证书放在给刘晓波留置的椅子上,全体起立,长时间的鼓掌,向仍在中国锦州狱中的刘晓波致敬。
我是很不容易激动的人,那一刻,热泪盈眶。
先前,刘晓波的妻子刘霞告诉我们,如果她不能出席颁奖礼,让我代她致谢词。可是在那以后,我们就再也得不到她的任何信息。
负责与挪威诺委会联络的杨建利提议在颁奖礼上,由我代刘霞致谢词,或者是由我用中文朗读刘晓波对最后的陈述。但挪威诺贝尔委员会方面坚持,如有任何人代表刘晓波或刘霞上台讲话,一定要有法律认证的授权,而我们只有网上的对话记录,所以我们的建议未被采纳。
在一百年来第一次给中国人颁奖的典礼上缺少中国人的声音,这确实是很大的遗憾。于是我们就决定在颁奖礼的头一天,12月9日晚间的招待酒会上,我上去代刘霞讲几句话。
因为我们手里没有刘霞自己写的致谢词,也没有经由刘霞授权别人代写并得到刘霞本人认可的致谢词,所以在发言中,我只能代刘霞说一声感谢,感谢挪威诺贝尔委员会,感谢那些提名和支持的朋友,感谢所有参加颁奖礼的贵宾。你们对刘晓波的支持,不仅表达了你们对刘晓波的关切,而且也表达了对中国所有良心犯的关切,表达了对中国人权问题以及世界和平的关切。
在颁奖礼上,我被安排坐在第一排,恰好与美国国会议长南希.佩洛西相邻。佩洛西是资深国会议员,自1989年至今,21年来对中国人权的关切与支持始终不渝。我对她说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在这次颁奖礼上,我见到了神交已久的米奇尼克(Adam Michnik)先生。米奇尼克是当代波兰最著名的知识分子之一,曾担任团结工会顾问,是波兰民主运动的灵魂人物。
早在1988年,我就把《纽约时报杂志》上一篇介绍他的长文翻译成中文发表在《中国之春》杂志上;1998年,我又在《北京之春》杂志上发表一篇长文对米奇尼克做了比较系统的评述。
今年7月,米奇尼克访问北京,和国内几十位自由派学者和维权人士座谈。这次刘晓波获诺贝尔奖,我们几个晓波的朋友在和刘霞商量邀请哪些国际友人出席颁奖礼时,我竭力推荐米奇尼克。这次相见,自然很高兴。
我和他相约今后加强联系。我相信,以米奇尼克的经验和智慧,一定会给我们中国的民主化提供很多深刻的思想和宝贵的建议。
挪威诺贝尔委员会把今年的和平奖授予刘晓波,中国政府反映之恶劣和强硬,在诺奖百年史上都是没有先例的,它甚至比当年纳粹德国更蛮横。
这使我想起刘晓波五年前讲过的一句话:中国“与法西斯主义只有一步之遥。”
正如挪威诺贝尔委员会主席托尔比约恩.亚格兰(Thorbjørn Jagland)所说:今年的和平奖,是诺贝尔奖一百多年历史上最重要的颁奖之一。它对中国人民争取言论自由和基本人权的正义事业是极大的鼓舞,它也使得国际社会再一次聚焦中国的人权问题。我希望这次颁奖礼能成为一个新的起点。
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次和平奖的伟大意义必将进一步彰显,放射出更大的光芒。
(文章只代表特约评论员个人的立场和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