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福斯曼口腔”门诊突然闭店，导致数千名患者治疗中断，已支付的高额费用难以追回。自2月5日起，福斯曼陆续关闭广州、上海、北京、深圳、成都等地门店，部分员工投诉被长期欠薪。事件暴露了中国口腔医疗行业预付费模式的风险，也引发了关于行业监管的讨论。
据中国央视、《每日经济新闻》、《21世纪经济报道》等多家媒体报道，深圳福田岗厦的福斯曼门诊近期已关闭。一名在深圳就诊的香港患者表示，他已支付超过6万元人民币的治疗费用，如今门店关闭，主诊医生失联。受影响患者自发组织维权群，深圳群组已有超过200人，广州地区超过249人，而上海涉及患者可能超过5000人，患者人均花费2万至6万元不等。
此次事件引发网民热议。许多网民认为，牙科诊所收费高昂，倒闭现象并不多见，如今牙科诊所的关闭反映了社会经济进一步下滑。网民陆女士本周一对自由亚洲电台表示：“私人诊所有倒闭的，但数量不是特别多。说到这种情况，这些人有可能涉及洗钱，或者涉嫌诈骗行为。”
拖欠房租 员工薪资和资金链断裂
据《21世纪经济报道》报道，广州福斯曼总部因经营困难，已拖欠员工薪资三个月以上，房租长期未缴纳，最终被房东解除租约。成都、广州等多地门店员工透露，因长期欠薪，他们于2月初集体罢工，最终导致门店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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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福斯曼创办人徐志岩在回应媒体查询时表示，公司原计划在春节前获得新一轮融资，但投资方未能履行承诺，导致资金链断裂。他声称，公司已在积极处理问题，患者安置、员工工资发放等已解决90%，预计几天内恢复正常运营。然而，多地患者及员工对此表示怀疑，认为公司“跑路”风险较高。
陆女士表示，牙科属于暴利行业，因此倒闭的概率不高：“一般情况下，牙科不会倒闭。牙科在国内其他行业里利润非常高。我闺女去整一颗牙要一万多元（人民币），其他耗材还要花钱，小孩看一次牙没两、三万块钱是下不来的。”
行业乱象频发 监管严重缺失
据报道，福斯曼的“爆雷”并非孤例。近年来，中国口腔医疗行业因资本无序扩张、价格战、政策调整等因素，导致行业风险加剧。过去两年，已有多家连锁机构因资金链断裂而倒闭。例如，2023年初，广州某大型口腔连锁机构关闭；7月，武汉“九州牙管家”停业，影响近500名患者；8月，上海“鼎植口腔”多家门店关闭。2024年1月，“科瓦口腔”、“优贝口腔”相继倒闭，涉及大量消费者。
熟悉业内情况的陆女士向本台透露，过去五年，牙科耗材价格比十年前下降四成，但治疗费用反而上涨了四倍：“我认识一个做牙科原材料的人，他说现在牙科耗材价格比十年前下降了40%左右，但治疗费却上涨了。”
有分析指出，2023年底，中国国家医保局对种植牙价格进行带量采购，市场价格大幅下降，导致部分私立牙科诊所的盈利模式受冲击。同时，高昂的设备采购、房租、营销及人力成本，让资金链紧张的机构难以维持运营。
业内人士李先生告诉本台，两年前，牙科诊所数量突然暴增：“就是在两年前，各大小城市突然开了很多牙科诊所，因为牙科是暴利行业。比如，几百元成本的假牙能卖到几千，甚至上万元。由于牙科诊所过多，行业竞争（内卷）严重。现在又突然出现很多价格便宜的牙科诊所，高价诊所自然干不过低价竞争者。这可能是导致倒闭潮的原因。”
据报道，针对福斯曼患者的维权问题，有律师建议要慎重选择预付费消费。北京盈科（成都）律师事务所律师张璐璐建议，患者可通过监管部门投诉，向市场监管局或消协举报，以争取政府协调解决或提起民事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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