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首先我们先看好的一面，有人讲是这体现了中国国内公民精神的成长和公民社会权力的觉醒。我先问一下张律师你怎么评论的？
张凯：公民意识我觉得很难看到，所以我更悲观一些。我看到更多的是一个这里渗透的一种无奈。你比如说有‘被’自杀，我还曾经想这种‘被’字语态如果翻译成英文它应该怎么表达？
记者：那你不认为这个‘被’字的当选从好的一面讲的确体现出中国社会的进步和公民社会意识的觉醒吗？
张凯：这种表达方式更多的是一种无奈，但如果为什么这‘被’字就当选了？当然我不知道选举的这个程序是什么，但是我觉得也是一个好事情，就说本身的那种表达，最后必然成为一种公然的大家用一种公式的方式都认可的这种表达的时候，它当选了，我觉得这也可以表示说是一种公民社会在成长。但很多官方的媒体不会认可它。
记者：我在问一下徐先生，在2009年一‘被’字形成的这种词语呢越来越多，从刚刚张律师所说的‘被’字杀，还有工资‘被’增长、收入‘被’增长、幸福‘被’代表、以及精神上‘被’尊严，似乎用‘被’字造的字词呢越来越多。你有没有认为‘被’字被高票当选，体现出中国社会的进步老百姓的觉醒呢？
徐祥：其实公民意识一直在觉醒，但是就是没有一种有效的途径把这个宣泄出去。后来网络在中国普及之后，很多一般的公民可以掌握话语权，其实目前我们中国，尤其是在文革期间，‘被’这个字啊一直就很流行。只不过是心照不宣。随着改革开放之后，也有很多‘被’的现象发生，但是因为媒体一直掌控在当政者手中，它其实也不进行报道。
记者：徐先生，我的问题是你认为这个‘被’字当选为2009的字词，有没有体现出中国在公民社会方面有所成长？那老百姓在公民社会权力方面的意识有所觉醒呢？
徐祥：这个字是被觉醒了，是有一种觉醒的意识在里面。就像一个人被强奸，她被强奸后一直躲在暗处疗伤，她不把自己的痛苦和隐私说出去。现在感觉到我被人家强奸并不是我自己的过错，我可以寻求各种舆论的支持和正义的力量的支持。那我说出去了，并不感觉到是一种觉醒，公民意识的觉醒我感到没有上升到这个程度。个人感觉其实这就是找到一种宣泄的途径，并没有感觉公民意识觉醒了。又好像很多人在网上说自己的工资，说自己的私生活一样。
记者：那既然这样讲，徐先生还有张律师你们俩者似乎‘被’字的当选呢更多的体现是它的无奈的方面。我看到网上有评论说呢，说‘被’字当选能从中三种苦涩，第一种苦涩指的是： ‘被’字当选能体现出中国底层公民权利的匮乏。比如说表现在就业权和居住权方面的实际权力以及话语权的缺失；再者就是精英阶层就是权力精英和文化精英呢严重的缺乏社会责任感，一味的粉饰太平，掩饰不足；第三呢，体现出中国草根大众对精英的严重不信任。由于这个严重的不信任，这个和谐社会也就无法建立。当然有的评论是用无奈来一笔代过。那张律师你怎么看这个方面？
张凯：第三点我觉得我更赞同一些。一个是本身需要就不存在‘被’的这种状态去畏惧表达，本身有点滑稽性的一种表达。而这种表达实际上我觉得就是一种讽刺。一方面主流媒体用它不允许你对它进行质疑，但是民众和个又还是要质疑。那么只能用‘被’字再加一个词来进行表达。就说这种表达权和对主流社会的这种推脱，那么寻找着一种契机而被和谐。
记者：那徐先生你怎么看？
徐祥：‘被’字的当选，我个人感觉也是一种无奈的表现，只能说是草根的那种文化或者是老百姓自嘲的形式，我个人还不感觉不认可说把这个东西上升到一个公民意识的觉醒这个事情上来。因为每年网络的红词都不少。
记者：那徐先生你有没有认为这个‘被’字的当选能够使人们从中品出三重苦涩。
徐祥：匮乏的一块我还是比较认同一点。 如果说对草根精神，对文化精英不信任，因为现在能上网的并不是说太草根阶层了。另外层次，层面来看的话，‘被’字的当选，也能体现出建设和谐社会的一个必须的途径就是让老百姓有说话的权利，就是话语权。所以说，我对网络‘被’字的当选不是那么太感觉到这个是表达了我个人或者是很多民众的一种心声，感觉是‘被’字的当选了就是上升到一种高度。民众意识觉醒，从草根阶层对文化精英的一种讽刺，甚至是一种无声的抗争。
记者：张律师你认为在2010年这个虎年认为这个‘被’字的状况也没有可能得到改善呢？甚至改变呢？
张凯：我觉得这个问题就比较大了、比较宏观了。这个问题的改变并不在于民众的权力和国家的权力他们之间是否能够真正达到一个和谐。09年还有一个词叫：国进民退。就说国家的权力过强然后导致人民的权力萎缩。2010年我们不知道会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但我认为09从这种变化来看我更悲观一些。
记者：那你既然说悲观，我再顺便问一下徐先生，徐先生你是悲观呢？还是乐观呢？还是不悲不乐呢？
徐祥：其实刚才张律师所说的很有一些道理，但是我没有想一想，在毛时代那更是一个‘被’时代。我个人感觉‘被’时代会随着中国的民主建设会得到一定的改善。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闻剑与北京资深媒体人士徐祥和律师张凯讨论“被”字当选2009年中国最流行字所折射出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