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玲回忆了她经历“六•四”逃亡的过程,以及日后的生活和感悟。
柴玲:“六四下午回到北大的时候,我跟小封当时根本不知道怎么逃亡,什么是逃亡。当时跑到北大的校长那里去,我们以为可以在他家里躲一个晚上,睡一个觉,休息好了以后再出去。但他说,我不可能保证你们。。。我没有办法再保证你们的安全了。我说,那我们怎么办?他说,你们不是看小说里面说了么,这个时候你们要逃亡。我们也不好意思打搅他,他已经很痛苦,受了很多压力。那我们就赶快走吧。”
听着广播里说的,解放军要包围北大。封从德说要回宿舍睡觉,柴玲看着路边蹦出来的小兔子,说要活下去。
柴玲:“我们当时像北大的学生一样,养两只小白兔。每天下了学以后就去放兔子,去吃草。这就把当时美好的情景一下子打到脑子里来了。当时我叹了口气说,哎呀,我多想活下去。他这个时候听到我说话,也看到小白兔,他马上转过来,那么高大一个男人,非常自负、非常骄傲、非常倔的那么一个男人,泪流满面,他说,我真对不起你,你是我的太太,但是我一直没有把我们俩人的退路找好。”
后来两个人骑着别人给的自行车,一边迷迷糊糊的睡觉,一边骑到火车站,从车窗钻进去,开始了逃亡。
柴玲新书的副标题是:一心一意向自由。在逃亡中,他们遇到很多人的帮助。
柴玲:“后来在我十月逃亡中,还有更多的奇迹,虽然我们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逃亡,这个冥冥的大手找了一些陌生的,不认识我们的,但是信仰佛教的人、信仰道教的人,非常勇敢,非常坚定的来救我们。那时候,十月逃亡很艰苦的。他们从开始两三个人,最后整个这个网络变成200多个人,包括他们的家属都参与了来救亡我们。”
两百多人的安全没有受到影响,也没有人为金钱出卖他们,令柴玲对信仰有了新的认识。在美国经历了种种挫折之后,柴玲开始了新的生活,有了自己的公司和三个女儿,她归因于神的恩典。开始关注中国的妇女儿童权益。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紫荆发自纽约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