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湾,前总统李登辉周一明确倡议「两阶段修宪」,但他并没有对敏感的中央政府体制和国家定位问题表态。
李登辉周一应台湾「立法院记者联谊会」的邀请发表演讲,题目为「宪改是台湾唯一的路」。针对在台湾公共论坛上热议的「宪政改造」问题明确提出主张。
李登辉认为,中华民国的政治制度设计上,中央政府掌有很大的权力,但对政府的运作以及政治权力的约束设计却不够周全,以致于无法解决政府与人民意志对立时所产生的困局。
中华民国目前採取总统直接民选制,但李登辉认为依照现今的制度,民选总统的权力范围没有清楚界定,只能靠总统个人的民主素养,相信他能够自我节制。但当主导政府施政的总统,一旦失去人民的信任,自己不用向国会和立法院负责,只要换一个行政院长,就可以继续主导政府政策,不必负政治责任。这就会形成总统和人民的意志严重脱节。
演讲中李登辉也自我设问:「总统有权无责的制度,难道不起于李登辉自己吗?」对于外界常见的批评,李登辉没有迴避。但他强调这个问题要回到当时的情境来考虑。李登辉说一九九零年代,任何的改革都面对国民党保守势力的挑战,以及对岸中共的威胁。在这样的现实形势下,只能做渐进式的改变。
同时李登辉也认为台湾的国家处境远比其它国家困难,面对中共的威胁,国家必须有强力的领导,所以当时设计的制度给了总统比较大的权力,也选择相信总统的民主素养。但事后观察发现情况并非如此,所以只好通过制度做更加完整的设计。
在台湾,目前包括国民党、民进党和多个公民团体等都有推动宪政改革的主张,但两大主要政党都没有提出具体的时程表。李登辉在演讲中则明确主张「两阶段修宪」:第一阶段只修改社会共识较高的两项议题:第一是将修宪门槛调低;第二是将投票权利年龄门槛降到十八岁。
另外,对于更敏感的议题,包括:是不是修改宪法本文,甚或是制订新宪法?中央政府是改採议会制或维持总统制?国会的选举制度要不要改变......等等,如果社会已有共识,可以在第一阶段处理。如果没有共识,就先在社会上广泛讨论,最大程度形成共识之后,再列入第二阶段修宪议题。
藉着自己率先抛出时间表,李登辉呼吁台湾蓝、绿两大党公布自己的修宪时程。他则主张在第一阶段修宪应该在明年三月併同总统及立法委员选举举行公民投票。
记者:李潼 责编:胡汉强/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