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接力《时代革命》 台湾为香港电影创作提供市场

继《时代革命》后,另一部关于香港反送中运动的电影《少年》下个月8号即将在台湾放映。《少年》双导演之一的任侠表示,希望《少年》在台湾也跟《时代革命》一样创造票房佳绩,这也能让脱离主流的香港电影,不用受到审查的制约,能有其他模式发展。

香港纪录片《时代革命》在台湾创下新台币2千万元票房佳绩,同样被香港列为禁片的《少年》也接力在台湾放映。《少年》讲述的是2019“反送中运动”中,有多名香港年轻人以死明志,政府视若无睹,市民只能透过网络自发组织民间搜救队,一次又一次在香港街头奔跑搜索、挽救生命。

《少年》的双导演任侠、林森和监制陈力行在台湾放映前,跨海透过视讯与台湾媒体进行深度访谈。

任侠提到,过去他非常不喜欢映后座谈,反对由导演来补足观众所有的想像空间。但是,最近几次的优先场之后,他从与观众连结感受到快乐。这种快乐也符合《少年》 本身,无论经过多少伤痛、挫折,转过身又能勾肩搭背。尽管很多观众会流泪,他们还是希望带给大家希望。他也期待《少年》能在台开出好票房,让香港创作者有不同的模式发展。

“不用管审查或是主流电影的制约,对我们下次的创作会更顺利,让更多的脱离主流制约的创作者,要想讲不受审查故事的创作者,可以更有自信去做想做的事。”任侠表示。

“能在台湾放映对我们是很大的鼓励,我们可以公开地放映,给观众了解我们想说的故事。”另一位导演林森遗憾地表示,《少年》因为《香港国安法》无法在香港上映,从这几天优先场看到比较多的是香港观众,大家有共鸣,这可以预期。但是,他希望台湾观众能从《少年》找到自己生活当中的力量,关注自己生活范围。

《少年》的双导演任侠、林森和监制陈力行在台湾放映前,跨海透过视讯与台湾媒体进行深度访谈。(记者 黄春梅摄)
《少年》的双导演任侠、林森和监制陈力行在台湾放映前,跨海透过视讯与台湾媒体进行深度访谈。(记者 黄春梅摄)

俄乌开战 香港演艺圈噤声

针对最近的乌克兰情势,林森有感而发表示,《少年》不只是给香港观众看,也是给世界不同地方想追求自由的人看。不论是台湾还是乌克兰,当他看到乌克兰创作者在被炸掉的废墟拉大提琴拍摄短片,他很有感触。林森说,在世界不同地方遭受极权打压的人,虽然不是每一个都能拿枪去对抗,但是要保持生命力。

林森:“我们可以表现出来,对我们生活很有自信去做我们做的事,这是自由,世界共通(universal)。香港有很多人关注,我不能说程度一样,但是面对类似的处境。”

“虽然面对极权,还是要捍卫自己的尊严,要有强大力量。”监制陈力行评论乌克兰人在自己的土地,捍卫自己的尊严。

任侠分析,《少年》讲的是不畏极权,勇于对抗的少年。在他眼里,乌克兰也是在强权底下的“少年”,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也是老人政治中的“少年”。“乌克兰跟两岸关系的问题,种种加起来,我们自己的想法是,我们即将迎来大卫会战胜哥利亚的时代。”任侠充满信心地表示。

然而,他也不禁感慨,当全世界声援乌克兰时,没有一个香港演员站出来敢为乌克兰发声。任侠批评道,他们好像没有独立灵魂存在,这不健康:“你看陈小春,他们连自己是香港人都不敢讲,说自己是’大湾仔’。香港生他、养他、让他成名,他连自己是香港人都不敢讲,他是 ‘古惑仔山鸡哥’诶!”

他们只想拍广东话香港电影 自信:香港“新浪潮”从现在开始

香港电影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蓬勃发展,曾被誉为“东方荷里活(好莱坞)”,然而香港创作环境不断地恶化,但是三个人都不约而同选择继续留在香港拍电影。

任侠提出批判表示,香港当时虽然有很多自由,但是出发点是赚钱,尽管有不少经典,但烂片也很多。他还认为,所谓的“香港新浪潮”电影只是吃了时代红利,虽然他也佩服许鞍华、徐克导演,但如果以台湾新电影、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等标准,根本不是“新浪潮”。

任侠:“香港 ‘新浪潮’可能现在才开始,我们反而因为这种政治的压迫得到反思的机会。到底代表香港电影的是什么?我们不离开香港的原因,拍香港电影对我们很重要,拍广东话电影很重要。”

林森也提出反思表示,香港面对现在这种情况时,反而有机会让从事艺术创作的人重新思考,如果想赚钱、想要名利,那有些题材说不得:“如果纯粹想追求创作感觉,没有限制,比较难找资金。再想一些方法,我觉得这是个挑战,不是不好的事。”

陈力行认为,自由是相对的概念,在中国、伊朗也有很多自由的电影或艺术作品;在不自由的国家,香港处境还不是很坏,对比伊朗、中国,他们还是有很多优秀的电影出来。陈力行说,“我感受不到对我的创作有什么影响,反而会激发我创作的灵感。”

自由亚洲电台记者黄春梅 台北报道 责编:许书婷、何平 网编 瑞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