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跨性别团体批內政部以民调決定跨性別者生存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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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湾,性别、跨性团体周三召开记者会,抨击内政部岂可用立法或民意调查,来决定变更身分证性别是否必须动变性手术?无疑是践踏人权、浪费公帑!内政部回应性别变更影响权利义务,须广征意见。

在台湾,行政院内政部二零零八年颁布行政命令规定变更性别登记,须经两位精神科医师鉴定性别倾向并摘除原生性器官,男变女须摘除阴茎和睾丸,女变男须摘除乳房、子宫和卵巢。近两年经跨性及人权团体极力争取,相关单位朝向不须强制动变性手术的政策方向研议。

不过内政部近期却委托民调公司进行「性别变更认定要件」问卷调查,问题包括是否赞成变性登记须摘除性器官?是否须经专家评估诊断?不摘除性器官者,登记年龄需年满几岁?是否须单身?是否须经配偶同意?内政部此举点燃性权团体的怒火,质疑政策是否悄悄地翻盘?

施明德文化基金会董事长陈嘉君说:「我第一个反应是,那我们国家可不可以请内政部再浪费一次公帑,来做一个民调说,我们国家为了说要救国,我们可不可以『割』掉马英九这个总统。可以这样荒谬吗?我们可以这样来决定一个国家的运作或是一个人活着的尊严?」

陈嘉君指出,马总统在二零零九年已签署联合国两个人权公约,行政院卫生福利部二零一三年十二月九日的会议上也明白表示,性别认同是基本人权,不应该有医疗的介入,立法院更在二零一四年十二月二十三日通过内政部在零八年发出的这只行政命令违宪,应该废止。

陈嘉君因此痛批内政部说:「总统宣示、卫福部宣示、立法院宣示,你是在藐视我们国家的行政体系,你是在叛国!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这就叫作『官僚杀人』。」她还质疑,公务员违法乱纪到这种程度,行政院、总统府却放任内政部这样乱搞!

陈嘉君强调:「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牵扯到台湾约一千多位跨性别者的基本生存权,可是我们国家就是这样在杀人,他们已经摘除了五百多个器官,就用这一只行政命令,强迫、要求跨性别者摘除了他们的生殖器官、破坏了他们的泌尿系统,那真是一辈子的事情。」

励馨基金会执行长纪惠容也严正指出,基本人权怎么可以靠民意解决?这是在测政策的气象球吗?而谈到性别认同,纪惠容打比方说:「我想当男孩子、我要装扮成男孩子,我需要去摘除器官吗?」她直言,摘除器官非常残忍,应由当事人决定,而不是由国家强制规定。

北台TG姐妹联谊会召集人叶若瑛生理性别是男生,但希望以女生作为社会性别角色。叶若瑛说:「我日常生活就是大家今天看到的,很女生的样子,我身边的人也可以把我当女生,当然,我上厕所也上女厕,也不需要出示身分证什么的,这都很好。可是,我们的政府、现在内政部的规定,如果我身分证上性别栏位要换成『女』、身分证字号要改成『二』开头,我必须要去做所谓的『变性手术』、也就是摘除原生殖器官的动作,可是大家今天看我是一个女生的样子,大家有看到我的生殖器官吗?并没有,所以那个完全不是重点!」

叶若瑛无奈表示,如果今天有颗仙丹吃下去醒来后就变成女生,「她」也想要。而医师也不是神,他们只做外观模拟,变性后并无实际功能,后遗症、感染风险却很多,生育权也被剥夺。叶若瑛反问:「为什么我的生命是要经过民意调查?这是我的生命,陌生人懂吗?就好像原住民要回复传统的姓名,要去问汉人同不同意,这岂不是很荒谬?」

台湾性别不明关怀协会策略长吴伊婷多年前摘除男性生殖器,术后痛了一个多月无法下床。「她」说,做变性手术,健保不给付,至少须25至30万新台币(相当于5、6万元人民币),跨性者也想努力赚钱去动手术,但拿出不符外形身分的证件去应征遭歧视,找不到工作、存不到钱,所以没办法换身分证,一直在这个「死循环」里无法挣脱。

跨性团体指出,英国、德国、法国、义大利、阿根廷、韩国,和美国部份的州,已取消强迫做变性手术的政策,日本、中国和香港仍规定须做变性手术。吴伊婷提到,中国资源更少,能做变性手术的医师难寻,连打荷尔蒙都得跑多个省去找,想成功变更性别登记更不可得。

内政部科长施伯宪接受本台访问时则回应说:「内政部认为性别变更涉及个人身分的转变,将影响人民权利义务,及社会共同生活的他人权益,例如宿舍管理、运动竞赛、服兵役及出入的公共厕所与浴室等都会受到影响,内政部会持续了解各界看法,并以法律加以规范,以兼顾当事人及社会大众权益。」内政部并表示,除了广泛搜集意见,也参考英国、德国、日本等国就此议题的作法,均是以法律订定之。

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夏小华 台北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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