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是国际人权日。台湾国家人权委员会举办人权展览。在回顾影片中,人权委员会主委、台湾民主之路上重要事件美丽岛事件的政治犯之一陈菊走访曾经关押她的绿岛监狱,不禁感伤落泪。她说,自由不是免费的。在中国和香港人权受到打压之际,台湾的民主经验,显得特别突出。
“雁阵儿飞来飞去白云里,经过了万里可曾看仔细。雁儿啊我想问你,我的母亲可有消息?”
在绿岛监狱的囚室里,前白色恐怖政治受难者陈钦生唱着这首《母亲你在何方》的歌曲,回想40多年前被关在牢里思念母亲的情景。在场的监察院长兼人权委员会主委陈菊,也不禁潸然泪下。
陈钦生被判刑后,他的母亲从马来西亚到台湾寻找儿子,却因为只会说客家话,一路摸索到绿岛却见不到儿子。陈钦生在狱中得知,当场崩溃:“我之所以来台湾读书,也是因为我母亲的期望,我是个穷孩子,穷孩子来台湾都市是很不幸的,但是我来到台湾这块土地上,意外发生这件事情后,最伤心不过的就是我母亲。但是一直能够支持我活下去,支持我今天能够走出来,支持我能够成长,也都是我母亲。”
政治受难者感叹加害者没有道歉
陈钦生和陈菊在国际人权日前夕,到台湾当年关押政治犯的绿岛监狱去凭吊。“我的人生所有的时间,几乎都葬送在这个小岛里。心情上也许跟陈院长一样。当年我也是被二条一起诉的。” 陈菊:“对啊,我们都是(按)《惩治叛乱条例》第二条第一款(起诉)。”
陈钦生后来被判12年,出狱后曾经在街头流浪三年。对于至今没有加害者道歉,他仍然非常感慨。
在国家人权委员会拍摄的《行过黑暗之路》影片中,陈菊走访了关押和审讯她的地方,包括安康接待室、前新店军事监狱,六张犁白色恐怖公墓,及绿岛监狱。埋葬白色恐怖受难者的公墓,有四十几年的时间,都湮没在荒烟漫草之中。
陈菊:“民主发展的过程都是艰难的。在这个过程中,一定有很多人的牺牲。当时他们就被埋在这个地方,几乎有将近40几年的时间是被遗忘。”
陈菊:自由民主不是免费的
在影片首映会上,陈菊强调,他们那一代走过黑暗的路,希望未来的世世代代不要再重复。
“这些历史的过程应该被记录,这些不义的遗址都应该被保留,让历史的真相在这过程中被理解开放,让我们世代的人都知道自由民主不是免费的,是要付出代价,我们大家要更加珍惜。”
陈菊表示,期待台湾未来人与人之间有更多的理解互动,没有人应该因为思想及政治立场的不同,或族群的不同,而受到压迫。她一生最想追求免于恐惧的自由。
“我追求每个人免于恐惧,‘无惊惧’。我希望我们世世代代在这个自由民主的社会里面,都免于恐惧地生活。对我们这个世代来讲,免于恐惧是很奢侈的,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陈菊与监察委员4日共同为“国际人权日主题特展”揭幕。其中,“人权”主题中展示,国际社会体认二次大战的教训,1948年以联合国为中心,致力从人权宣言推进到人权公约。但是,台湾当时却因为戒严体制,人权备受迫害,历经人民抗争,好不容易才完成宪政改革。再历经民间人权团体的倡议与努力,成立国家人权委员会,跟国际人权接轨。
这次展览内容主要是介绍人权倡议的脉络,包括从国际看见人权的起点,从台湾看见人权发展史,台湾人权教育的未来,台湾人权的促进跟保障。展期从现在到明年的1月24日。
自由亚洲电台记者许书婷、李宗翰台北报道 责编胡力汉、申铧 网编:洪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