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肺炎疫情爆发后,手机应用程式“健康码”被用作跟踪和识别潜在感染者。虽然目前疫情逐步减退,可是杭州市却以照顾民众健康为由,计划把“健康码”永久化。从民间到党媒都大力反对,担心此举会带来各种后遗症。
今年二月,中国推出健康码系统。市民通过微信或支付宝申请,确认有否感染武汉肺炎,作为出入各省市的凭证。
虽然近日各地疫情逐步消退,但杭州市卫健委却提出,未来要把健康码用于更广泛领域。名为“一码知健(康)”的计划,将通过收集个人电子病例,健康体检,生活方式管理的数据,监控市民的健康状况,并呈现评分。同时,也可以通过大数据,比较不同楼道,社区,和企业的评价和排行。
杭州一名要求匿名的法律界人士相信,当局以监察市民健康为名考虑永久实施健康码,是另有目的。
法律界人士:“我觉得他们不是出于搜集信息的角度考虑。我倒觉得他们是从社会管理角度考虑。他们是一种极权思维,就是要把你们管起来。他们如果要搜集信息的话,我们现在的搜集已经是无孔不入了, 不需要再透过健康码了。”
健康码不但监控还变相歧视
他担心扩大使用健康码会构成歧视。
法律界人士:“健康码分成很多很多颜色,按照人的健康情况安排可以活动的场所,实际上就是把人分成三类九等,进行分等级的区别对待。健康码分成那么多等级以后,再具体实施过程当中将产生一些区别对待,产生一些歧视。譬如乙肝携带者,或者“特别字号的人”区别开来的话,就涉及到对这些少数群体的歧视。”
中国大陆有舆论更主张, 把所有基于防疫而收集的数据,一刀切销毁。
法律界人士:“销毁倒没有必要,重点是掌控在谁手上,掌控者应受到严密监管,也就是不可以滥用这些信息。从法律角度来看,为了公共健康安全是有必要的,但是你收集这些信息,必须得保障正当用途。你不可能泄密,使用也要受到监督。如果是在民间公司的,譬如‘支付宝’,受委托民间企业的信息应该移交给政府部门。”
健康码常态化的消息曝光后,舆论几乎一面倒反对。杭州居民楼女士承认对健康码很抗拒。
楼女士:“疫情已经过去啦,不需要健康码了,大家都健康啦,还要健康码干嘛呢?多麻烦多不方便。(不过)你们也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对吧?”
就连党媒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也对“健康码常态化”计划有保留,他透过视频脱口秀发声,担心这样做会冲击个人隐私。
胡锡进:“健康码的适用范围不应扩大。不宜随意增加个人信息,而且相关信息要严禁企业以商业目的获取,更重要的是,除了防控疫情,健康码不应被用于对个人进行综合评价,不得被用来甄别一个人在于传染病无关方面是否健康, 以此对个人进行分类或评比。”
胡锡进说,保护隐私是中国法律的基本价值取向,对此有严格监管流程,必须防止把抗疫常态化变成采集使用个人信息常态化,否则会面临法律和伦理争议。
记者:高锋 责编:胡力汉 嘉远 网编:瑞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