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中国政府对互联网和教培等行业的民企进行重拳整顿让不少企业和投资者陷入恐慌之际，中国副总理刘鹤日前再次强调一贯支持民营经济发展。几天前，中国领导人习近平也宣布将成立北京证交所，服务中小企业。那么，当局近期释放看似矛盾的信号究竟有何用意呢？
“我们支持民营经济发展的政策、方针没有改变，现在不会变，将来也永远不会变。”
中国副总理刘鹤周一以视频方式出席2021中国国际数字经济博览会时，再次强调各级政府、金融机构、相关产业部门和市场工商部门要大力支持民营经济发展，并重申民营经济为中国贡献了50%以上的税收、60%以上的GDP、70%以上的技术创新、80%以上的城镇就业、90%以上的市场主体数量。
老调又重弹？
这远不是中国领导人近年来首次提及对民营经济的支持。就在2018年底，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就指出，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是“我们自己人”，政府“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方针政策没有变。
前青海省政协委员、民营企业家王瑞琴表示，考虑到中国民营企业近年来面临的困境，刘鹤日前的这番话只是老调重弹。
“这么多年来，中共从来没有说过不支持民营企业，永远都会说要减税降费、要扶持。但与此同时，当局又接连通过各种政策和规定来打压民营企业。”
近一段时间，外界对于“国进民退”的担忧愈演愈烈。去年年底以来，中国政府对互联网企业展开了规模空前的反垄断调查和网络安全审查，并针对教培、网游等行业出台了重磅限制性政策，让不少企业遭受毁灭性打击，也让一些消费者叫苦连天。此外，当局对孙大午、耿潇男、李怀庆等民营企业家的打压和迫害极大地助长了社会的恐慌情绪。
正如此，很多人对于刘鹤再次出面稳民心感到不服。有网友写道：“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还是老一套。”还有人学话说：“共产党的话，现在不能信，将来也永远不能信！”
从数字上看，中国民营企业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商业查询平台“天眼查”数据显示，受新冠疫情影响，去年第一季度，有超过46万家民营小微企业注销破产。自习近平上台以来，中国民营企业的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一路下滑，截至去年年初已经接近零增长。
王瑞琴说，在政府的百般为难下，中国民企已经丧失了发展动力。
“整个中国经济界，尤其是民营界，目前人心惶惶。大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那就是必须要认真考虑，不能做任何事情。现在整个民营企业界处于一种‘躺平’的状态。”
北交所成立
在这样的背景下，习近平近日在2021年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上宣布，继上海、深圳之后，当局将在北京建立全国第三家证交所，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
政府表示，北京证券交易所将会建立在俗称“新三板”的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之上。这个2006年开始运行的市场平台最初仅限于北京中关村的企业，直到2013年才扩大到全国。但由于“新三板”不设涨跌幅限制，价格变动很剧烈，监管部门对入场投资者设置了较高的门槛，因此整体活跃度一直较低。中国证监会日前指出，他们将以现有的新三板精选层为基础组建北交所，并构建一套契合创新型中心企业特点的基础制度安排，涵盖发行上市、交易、退市、持续监管等内容。
深圳财经评论人士邹涛认为，中国政府在整治互联网巨头的同时出台扶持中小企业的政策并不矛盾，这反映出了当局的执政思路。
“（中国领导人）一方面要控制影响政权稳定、金融安全和国家安全的垄断平台和大企业，另一方面又不能让广大民营企业界对此产生一种误解，影响他们的发展积极性。”
就像刘鹤所说，民营企业在中国经济中所占比重很大，中国政府不可能完全把民营经济一棍子打死。
习近平上个月在一场会议上提出，要促进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再度引发企业家对于当局要“劫富济贫”的恐慌。尽管有中共官员随后否认了这样的质疑，但从多家企业纷纷投入重金响应“共同富裕”的号召来看，他们显然是身不由己。
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家傲华盛顿报道 责编：申铧 网编：洪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