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给世界各国的经济都造成了重创，大批人失业。但是中国政府从没有公开承认疫情也使很多中国人失业。终于近日有官方学者透露了中国失业大军的大概规模。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简称“北大国发院”）院长姚洋近日表示，他们的一项调查显示，有两成人处于失业或半失业状态，由此可以推算中国的失业人口恐怕高达上亿人，明显高于官方的统计数字。
中国著名经济学家姚洋近日接受腾讯财经采访时说，尽管中国受疫情直接影响的时间较短，但它对国内经济的冲击仍然很深。今年第一季度，有很多中小企业、特别是服务业企业被迫关门。而对于这些利润微薄的企业来说，关门后再想重开有相当大的难度，其中的一些企业恐怕永远消失了。
企业倒闭势必会增加失业率。记者注意到，中国国家统计局七月发布的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中国城镇新增就业人员五百多万人，超额完成了全年目标任务。截至六月，全国的城镇调查失业率为5.7%。但姚洋在采访中却提到了另一组令人警觉的数字。
失业率高达两成？
他透露，北大国发院六月底曾做过一项六千多人的网络调查，调查显示失业率高达15%，另有5%处于半失业状态。考虑到中国有七亿多就业人口，按两成失业率计算，当时就有上亿人失业。如此庞大的失业人口，显然与政府部门当时所说的“全国就业形势总体稳定”有重大出入。
现居美国的中国经济社会学者何清涟认为，姚洋此言显然较官方口径“多说”了一些，归根结底就是想表达中国的失业问题很严重。
“现在农村人口的失业问题比较显著，城镇的失业人口普遍是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让老百姓自己消化掉了，比如年轻人‘啃老’几乎成为了一个普遍现象。”
长期以来，中国调查失业率只覆盖城镇户籍人口。批评人士认为，当局长期以农民“有田可种”就不算失业为由，掩盖了农村的隐性失业规模。事实上，由于中国人均耕地面积非常有限，农村出现了大批剩余劳动力，而这些流动性很强的人口通常不在政府的统计范围内。
何清涟表示，中国农村失业人口规模一直是个谜，而这与他们的社会属性有关。
“在农村里面，即便失业人口再多，他们也没有组织力和行动力。这就好像毛泽东当年把城里的知识青年都赶到乡下去，把城市的压力化解到广大的农村。”
针对这一问题，北大国发院院长姚洋六月底曾在一场网络论坛上说，国内农民工的失业问题非常严重。第二季度开始，农民工开始大规模返城，但由于城里工作有限，在五月就出现了一波农民工返乡潮。他还提到，这还没算上今年毕业的870多万名大学生。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新增900万人以上的城镇就业，这充其量只能满足大学生就业，而这些已经失业的人很可能会陷入窘境。
消费前提是就业
谈到今年中国经济的恢复情况，姚洋在采访中还说，相较于投资和出口，中国的消费复苏依然缓慢。直到八月，消费增速才在年内首次由负转正，全年预计仍将是负增长。
他指出，中国政府对需求面的政策支持力度远不及供给面。尽管当局采取了发放消费券等刺激措施，但效果和后劲都不足。
前北京独立智库天则经济研究所所长盛洪表示，要想刺激消费，政府必须稳住民众的信心和就业。
“政府其实不需要支持消费，这不是力度够不够的问题。这首先要靠经济发展，然后是就业。如果我都没有就业，怎么消费的了呢？”
尽管北大国发院院长看上去发出了一些与官方不同的信号，但他在另一些问题上却显得更为保守。针对蚂蚁集团上市被叫停一事，姚洋表示，这反映出的最大问题就在于新兴金融机构缺少与监管部门之间的沟通，导致两者间出现“认知鸿沟”。
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家傲华盛顿报道 责编：申铧 网编：洪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