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收藏家芮捷锐替中共洗白 中国艺术家肖鲁拒绝出席悉尼画展

2024年悉尼艺术节(Sydney Festival 2024)活动"在我们的时代:中国艺术四十年──芮捷锐收藏展"(In Our Time: Four decades of art from China and beyond - the Geoff Raby Collection)于1月18日开幕。展出作品来自七十多个中国当代艺术家,其中包括目前定居悉尼的肖鲁;而肖鲁的作品,更被认为是芮捷锐重点收藏品之一。不过,由于曾经担任澳大利亚驻华大使、目前在中国经商的芮捷锐被指替中共打压人权辩护,肖鲁拒绝出席该展览的一切相关活动。

“我乐见参展艺术家来到现场观赏;但要是有个别艺术家因为任何原因选择做其他事情,我也尊重。”替该展览宣布揭幕的乐卓博大学(La Trobe University)高级常务副校长( Senior Deputy Vice-Chancellor)多德斯向本台表示,她认为肖鲁的抵制行动,是艺术家个人的事情。

肖鲁向本台指出,抵制该展览并不仅仅是她的个人选择,而更是为了要阻挡艺术沦为替极权涂脂抹粉的工具。

澳大利亚唯一全国发行的大报 "澳大利亚人报"( The Australian)曾经指芮捷锐为"亲中人士"Sinophile),但 芮捷锐本人却多次公开否认自己是"拥抱熊猫派"(panda hugger)。澳大利亚对芮捷锐的评价有分歧,相较之下,中国官方媒体倒是一面倒地肯定芮捷锐。

尽管不少艺术家的收入来源,是仰赖像芮捷锐这样的收藏家购买作品;但肖鲁表示,面对芮捷锐替极权辩护的态度,艺术家必须保持距离。

肖鲁解释,她开始对芮捷锐产生警觉,是由于2019年12月24日 人民网的一则报导。其内容提到,芮捷锐公开"称赞"中国与"⻄⽅⺠主社会乱象丛⽣ "形成"鲜明对比";报导又提到芮捷锐指 "中国政府冷静克制应对香港的大规模暴力示威活动"。对此,肖鲁认为芮捷锐是在替一个打压人权的专制政府洗白。

“2019年我亲临香港,参加游行并且做行为作品支持香港;⾹港⼈的勇⽓和对⾃由追求的信念,让我深受感动和难忘。 ” 肖鲁相信,艺术家应该关注中共打压人权问题。

芮捷锐的亲中言论引来争议。对此,他向本台强调,澳大利亚是拥有言论自由的社会。

“我一直试着保持客观的观点来谈论中国情势。我发表过很多关于中国的正面言论,它们都是针对中国做得好的事情而提出的。中国有错误时,我也会指出。我完全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和该展览名称相同的芮捷锐收藏展,曾经于2022年在维多利亚州首次举办。这两次展览的策展人,均是乐卓博大学(La Trobe University)艺术学院院长史塔尔(Bala Starr) 。她曾经将肖鲁的作品列为 三大必看参展作品之一

当本台记者问及肖鲁的抵制行动时,史塔尔表示,相较于作品和艺术家衍生的政治意涵,她更为着重作品的艺术意义。 “我同意,不可能将这场展览和政治分开,不过,我感兴趣的还是艺术作品,以及它们作为艺术的意义。”

除了亲中言论之外,引起肖鲁注意的,还包括芮捷锐在中国开设顾问公司和经营红酒生意的商业利益。

“2020年在⼀次从杭州到上海的⾼铁上,我看到高铁的椅背上,都有以芮捷锐的形象做的红酒广告,是天鹅庄的‘⼤使酒’。要知道中国的⾼铁,都是国家政府控制的。能在这种地⽅做⼴告,不是钱的问题而已,他和中国政府的关系特别紧密才做得到的。”

肖鲁还批评,指芮捷锐对艺术作品没有给予基本的尊重。例如,2022年相同名称的展览,就把她的作品“开火”(Open Fire)写成是另一件作品 “对话”(Dialogue)。虽然肖鲁已经要求更正,但一年多后在悉尼的这次展览开幕时,本台记者发现展场上作品名称仍然没有改正。

“在我们的时代”重点展出作品之一:肖鲁2005年自拍作品“开火”(Open Fire)。肖鲁“开火”(Open Fire)作品名称被错写成“对话”(Dialogue);尽管肖鲁早在2022年就提出要求更正,但“在我们的时代:18日于悉尼开幕时,展场说明仍然指该作品为“对话”。 (记者丘德真摄影)
“在我们的时代”重点展出作品之一:肖鲁2005年自拍作品“开火”(Open Fire)。肖鲁“开火”(Open Fire)作品名称被错写成“对话”(Dialogue);尽管肖鲁早在2022年就提出要求更正,但“在我们的时代:18日于悉尼开幕时,展场说明仍然指该作品为“对话”。 (记者丘德真摄影)

“我不知道芮捷锐为什么这么做,但⾄少从这件事情,我可以看到,他不是⼀个严谨的学者,作品的基本信息对他来说不重要。所以,他所说的⾔论,可信度是可以质疑的。”

本台记者先后向芮捷锐和史塔尔指出作品名称有误,对此,他们均表示将会进一步查证。

对于肖鲁的抵制行动,曾经在澳大利亚接受艺术教育、目前流亡台湾的香港艺术家黄国才向本台表示,他认为艺术圈以及广大社会都应该要给予支持。

“肖鲁自己的作品被展示,但仍然挺身发声反抗。观众们应该要支持她,不应该觉得她只是‘少数’而已,以为去看看展览无伤大雅;大家应该要强硬地抵制才对。”

黄国才又指中共长期透过资助艺术的方式来展示软实力、配合大外宣,甚至部署认知作战,故此艺术圈应该要有所警愓。

记者:丘德真 责编: 梒青 网编:瑞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