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干儿子”康国雄葬礼三百人出席 基督教仪式进行主礼牧师被软禁

被人称为蒋介石“干儿子”的康国雄的追思会及葬礼,星期四以基督教仪式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举行,约三百人出席。各地多位基督徒被警方阻止前往,原定主礼基督教仪式的刘凤钢牧师更被公安软禁,主办方不得不改由徐永海长老担任。

蒋介石的“干儿子”康国雄追思会周四上午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东礼堂举行。康国雄老先生身前好友,约数百人参加。因康国雄出生后不久即受洗,也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追思会以基督教的仪式进行。康老身前好友吴鸿昌担任追思会总协调人。他星期四下午告诉本台,一切进行顺利:“我们已经举行完了,今天人很多。今天他们全部人都到了”。

现场图片显示,礼堂正上方横幅上写着:“沉痛悼念康国雄先生”,在遗像下方及两侧,摆满花圈。灵柩的周围摆放着绿色盆栽,代表逝者安息、永存。十名唱诗班人员手捧诗歌本,站于一侧。墙上高挂着友人敬献的题词,尽显康国雄不平凡的一生。

追思会仪式原本由北京家庭教会刘凤钢牧师主礼,但前一天,他被公安软禁,无法出席,临时由徐永海长老主持。他周四对记者说,追思会11点多开始:“大概三百人,我们是按照基督教方式,追思、礼拜、祷告、唱诗,然后念悼词,还算顺利”。

记者:后来改成谁主持?
回答:我主持,刘凤钢牧师没有去。孙力雄(音)长老祷告,我们有一个唱诗班,十个姊妹唱诗。致悼词的是吴老,回顾(康国雄)的生平,回顾他晚年做的事情,关心国家、爱护人民、民主、自由,尤其关心访民、教会,对他的评价很客观。
记者:送花圈的人有哪些?

回答:杨沫的儿子老鬼,参加聚会了。还有艺术家高氏兄弟,也来了。来了很多人二、三百人,但是有很多人没有来。我也差一点没来了。
记者:因为什么没有来了?
回答:因为昨天晚上警察在我们家门口等着,还堵着我,但是我还是来了。
记者:听说还有很多地方的人要来,警察不让来?
回答:我听他(康国雄)儿子这么说的。

一生追求宪政民主的康国雄于1月30日因心脏衰竭,在北京去世,享年86岁。康国雄一生坎坷,为“名”所累,因为他有一个敏感的头衔——“蒋介石的干儿子”。康国雄对此曾爽朗地笑着说,文革时期“开批斗会时,会场里人山人海,窗台上都坐满人,因为大家都想见见蒋介石的干儿子到底长什么样!”,其实康国雄与蒋介石的交往非常单纯,离“干儿子”还差得远。据报道,1941年的重庆成为大后方,蒋介石官邸在黄山,康国雄的家在汪山,两地相距不远。到了周末,蒋介石和宋美龄常乘车来汪山,在离康家不远的地方下车,然后沿着公路散步。有一天,蒋介石夫妇在康家的后山坡上野餐,巧遇当年12岁的康国雄,发现他天生胆大,不怕生人,口才也佳,彼此结下一段友谊。在文革时,康国雄因此屡遭迫害,一度被打成“五一六反革命分子”。他晚年与赵紫阳的政治秘书鲍彤、学者姚监复时有交往,也曾与年轻人探讨有关民主、宪政及公民社会。

康国雄的儿子周四对记者说:“上午,来了两百人左右”。

周四下午仍被公安软禁的刘凤钢牧师对记者说:“我现在还在宾馆里。昨天我怕去不了(追思会),所以提前两天从家里出来,到另外的弟兄家里居住。我昨天下午到托儿所准备接孩子,他们已经在我车的周围埋伏好了。七八个人冲过来,把我的车钥匙抢走了。连拉带推搡,把我推到警车上,没有警车标志,把我带到酒店里来了”。

记者:您知道有没有外地的一些人,也不让到北京来?
回答:我在微信上看到有,他们有的人在广州机场被拦住了。也有的从家里出来,就被拦住了。

上个月初,刘凤钢买好出国机票原打算17日送儿子到美国读书,被公安堵在家中多日,不准出门。去年6月,刘凤钢在广州出境前往香港时,在天河火车站也被边检部门阻挠,理由是接到北京市公安局的通知,但没有解释具体原因。

特约记者乔龙 责编:胡汉强/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