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中国墓地的销售价格不断攀升,北京等大中城市的墓地均价已达到数十万元甚至上百万元。民众感叹,买不起高价房屋,也负担不起昂贵的墓地。
清明节期间,中国墓地价格一再飙升,又一次成为大陆民众的热门话题。因北京的墓地升至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一个,很多北京居民前往毗邻的河北、山西等地买墓地。
中国新闻网旗下中新经纬本周报道,今年清明三天小长假,在北京的,很可能要赶到河北去扫墓;在上海的,就要跑到苏州去扫墓。
寸土寸金的北京,墓地价格让人“高攀不起”。北京居民方芳本周五接受自由亚洲电台采访时说,当地一个普通墓地已经涨到二十万元,大部分家庭难以负担:
“二十万差不多了。去年,我姐夫他们家族在怀柔深山老林里买了墓地,一万元一平方米,进山头后,还要走很远。现在你要是买一个公墓那就贵了,现在活也活不起,死也死不起。”
中新经纬报道,北京一家大型殡葬公司的负责人称:像北京或者上海这样的城市,一个墓地售价已经超过十万元。每平方米的价格比房产还贵。在最受欢迎的天寿公墓,最贵的墓地大约要一百万元。在香港上市的“福寿园”,2018年业绩公告显示,墓穴的平均销售单价较2017年上升了7.5%。而2017年,福寿园墓地的销售单价为10.24万元。另一家作为A股“殡葬第一股”,“福成股份”2018年财报显示,共销售墓位2748个,实现营收2.61亿元,以此计算,平均一个墓穴售价达到9.49万元。其中“福成股份”2016年到去年的毛利率分别达到84.84%、86.78%和87.96%。
与此同时,经营房产的上市公司碧桂园毛利率为27%;恒大为36.2%;万科为29.7%,远不及殡葬业高。网民“胡服”发帖称,发现北京不宜居住,也不宜安葬。墓地价格十几年上涨20倍。另有网民留言称,“清明时节雨纷纷,一问墓价欲断魂”。也有网民因早前购得坟地而洋洋自得,请来多位美女大跳热舞。
另一位北京昌平居民马女士对本台说,她五年前在昌平郊区买下的家族坟墓,现在的价格已经翻了一倍:“ 一般想买一個家族墓的,买十多平方米的都是上百万元的。有个朋友想给他父母买一个墓地,但发现比活人住的房子还贵,所以不买了。”
地方政府出售墓地牟利
中国土地早已成为地方政府谋取经济利益的主要来源。政府的高地价政策除了推高房价,也带动了殡葬行业。
北京艺术家王鹏的祖传老宅上一个月刚被强拆。他对本台说:“地方政府是以卖地来赚钱的,而墓地价格飞涨也是正常现象。因为墓地也是它作为房产的收入。中国的经济没有创新性,只剩下卖地和炒阴宅或阳宅,来增长GDP。”
北京《新京报》周四发表社论写道,清明即将到来之际,高价墓地再次引起关注。据报道,当年轻人还在感叹高房价时,作为“身后事”,殡葬服务这一产业正靠着高毛利率、高成长性的优势“闷声发大财”。而高价墓地背后,是“坟地产”的暴利。在绿色殡葬难以全面普及的当下,为满足民众殡葬需求,理当建设更多公益性墓地,以缓解供需矛盾。但现实中,一些地方相关殡葬公共服务供给却严重不足,公益性墓地成了稀缺品。而有的大城市,为了节约土地,更是早就叫停了公益性墓地。
北京一位放弃房地产市场转向殡葬行业的商人蒋先生对本台说:“我在若干年以前,做房地产不如做阴宅。墓地相当于阴宅,阴宅利润高,现在确实是这样。承包一个荒山只要几十万(成本)。农民自己有地有山,他们集体开发赚钱,按理不符合国家规定。因为农耕地是国家特批优惠的,不用纳税。要是变成墓地,也不交税。”
网络活跃人士李家宝说,墓地行业是政府准许民营资本进入的领域,但一般商人难以进入:“通常没有官方背景或不是官商勾结的民营企业,很难在竞争激烈的殡葬业中得头奖。”
李家宝说,进入殡葬业需要经过各种审批,以至于殡葬业利润丰厚造成当今的墓地价格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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