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上海市静安区胶州路公寓楼发生大火,造成五十八人死亡、七十一人受伤,震惊全国。原静安区区长张仁良因监管不力和渎职等问题被免除职务。中国经济网的报道说,今日张仁良作为中共新疆自治区喀什地委副书记出席了2012年的首次会议。报道透露,张仁良还兼任上海援疆前方总指挥部的常务副总指挥。在2010年,因火灾同时被免职的原上海静安区副区长徐孙庆也已复出,任上海市申江两岸开发建设投资集团公司的副总裁。
在美国的专栏作家章天亮博士表示,被问责撤职免职的官员快速复出,在中国大陆并不是少见的事,过去几十年来经常出现:
“再一个正常社会它是一个不正常的现象。在中国大陆这个不正常的社会,它是一个正常的现象。中共的官员在免职之后不管是犯了多大的错,过一段时间等到这个风头过后,他还会再复出的。其实有的时候有的人还会升职。你像原来的铁道部部长丁关根,87年的时候他担任铁道部部长,铁路有重大事故,他引咎辞职,后来就做了政治局委员,中宣部的部长不但没有降职,从一个部级干部变成一个国家领导人。还有很多中层干部比如说市一级的官员,免职的话很快又复出。”
在中国大陆,最近两年有多名被免职撤职的官员悄悄复出,引起民众的普遍关注。2009年,因“黑砖窑”事件被撤职的山西洪洞县原县长王振俊复出,担任洪洞县县长助理。2011年,因三鹿毒奶粉事件被撤职的石家庄市原市长冀纯堂复出,担任河北省工信厅副厅长,两名同案被撤职的副市长也都复出。2010年10月因被拆迁户自杀死亡,被免职的江西省宜黄县县委书记邱建国和宜黄县原县长苏建国,2011年分别出任抚州金巢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和抚州市公路局局长。
在贵州,因瓮安群体抗争事件被撤销党政职务的原县委书记王勤在悄悄复出后,调任黔南州财政局副局长。而因矿难被停职的平顶山市长李恩东则在此后出任了河南水利厅副厅长。因处理群体事件不力被撤职的湖北石首市政法委书记唐敦武复出后担任荆州开发区副主任。
不过章天亮博士表示,在中国,也有官员被撤职免职之后永远无法复出。
“比如说在权力斗争中被免职后可能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可能被软禁、被监视这都有可能。赵紫阳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嘛。有的人非正式性的原因吧,比如他的渎职造成了一些重大的事故、造成很多人的死亡或造成财产上的很大损失。这种人在免职之后一般来讲过一段时间都会出来的。”
美国南卡罗来纳州大学管理学教授谢田则认为,被撤职官员是否能够复出以及复出速度有多快,首先在于官员失职是“敌我矛盾”性质还是“内部矛盾”性质,其次和这位官员在中共党内关系网的情况有关:
“像赵紫阳也好或者胡耀邦也好,真正威胁到中共政权本身,又是敌我矛盾的话,肯定会永世不得翻身了。如果不是它所谓的敌我矛盾,而是所谓的人民内部矛盾,不涉及到共产党的真正的存亡问题的时候,那个时候看你的关系、后台硬不硬?从属于哪一个派系?这样的话复出可能只是个时间问题。”
谢教授分析说,政府官员如何产生,决定了政府官员向谁负责,因此是否能够取得权力来源地的信任,是政府官员是否能够复出的关键。他表示,被免职官员快速复出非常有中国特色,也非常有人治社会的特色:
“一般来说,西方国家的官员如果因为犯罪或一个丑闻下台的话,基本上他的政治生命就结束了。中国官员当时被免职只不过是为了避个风头。他再过一段时间以后,可能换个地方或换一个官衔又重新出来,这实际上就是社会公正、公正、公理没有得到保障。有非常强烈的人治色彩。”
中国官方新华社和人民日报,也曾经发表文章质疑某些地方政府的官员快速复出的问题,强调被免职和撤职的官员复出应该有足够的透明度和规定。谢教授认为,近年来中国大陆已经形成盘根错节的官商网络,中共最高层也未必能管得了地方上的事,这是人治社会体制的必然结果。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石山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