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反越腐"? 中国公布前防长李尚福、魏凤和腐败问题处理结果

本周四,中国当局正式宣布对前国防部长李尚福、魏凤和的处理结果,二人因严重贪腐问题被开除党籍、军籍。两位前防长同日落马的消息一出,引起舆论震荡。

在中国官方确认二十届三中全会召开时间的同时,中共党媒新华社报道,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本周四(6月27日)审议并通过中央军委两项相关决议,决定给予中央军委原委员、原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李尚福、魏凤和二人开除党籍处分,终止其党的二十大代表资格。

作为中国任期最短的国防部长,李尚福在2023年夏天被突然卸任防长的消息一出,就引发外界揣测纷纷。但同一日内中国当局宣布对两位前防长的惩处,同样引起舆论哗然。

《关于李尚福问题审查结果和处理意见的报告》指出,李尚福严重违反政治纪律,不履行全面从严治党政治责任,对抗组织审查;严重违反组织纪律,违规为本人和他人谋取人事利益;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并收受巨额钱款,涉嫌受贿罪;为谋取不正当利益送给他人钱款,涉嫌行贿罪。审查调查中还发现李尚福其他严重违纪违法问题线索;在众多罪名中,李尚福究竟向谁行贿引发外界格外关注,尤其因为大部分公布的解放军贪腐案都是以受贿为主,外界怀疑他是否为了升官向上级行贿。

2023年6月2日,时任中国国防部长李尚福出席在新加坡举行的第20届香格里拉对话。(路透社图片)
2023年6月2日,时任中国国防部长李尚福出席在新加坡举行的第20届香格里拉对话。(路透社图片)

相较之下,对魏凤和的指控更为严重,《关于魏凤和问题审查结果和处理意见的报告》除了指出他严重违反政治纪律,不履行全面从严治党政治责任,对抗组织审查、违规收受礼品礼金等外,还特别指出他 “信仰坍塌、忠诚失节”,究竟他具体不忠的行为为何,成为外界探究焦点。

美国圣托玛斯大学国际研究讲座教授叶耀元认为,在三中全会前正式宣布两位前防长的处理结果,主要是为了“杀鸡儆猴”。

“传递讯号给其他解放军高层是非常明显的。”他说:“以习近平来说,他希望在三中全会前树立一个比较权威的典范,就是解放军高层出了什么事,我是真的会愿意动手处理的,而且我的处理手段绝对不是单纯的调职等很简单的方式就结束了。”

上述两项决议特别强调,李尚福、魏凤和案“性质极其严重,影响极为恶劣,危害特别巨大”。此外,中央军委决定给予李尚福、魏凤和开除军籍处分,取消李尚福陆军上将军衔,取消魏凤和火箭军上将军衔。目前二人涉嫌犯罪问题均移送军事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

2022年11月22日,时任中国国防部长魏凤和在柬埔寨出席东盟国防部长会议后走出会场。(美联社)
2022年11月22日,时任中国国防部长魏凤和在柬埔寨出席东盟国防部长会议后走出会场。(美联社)

叶耀元进一步分析指出,习近平大刀阔斧的行动会影响现有军方高层的作战决策,使其趋于保守;此外,中国解放军高层人事非正常变动会造成军方事务出现断层,从而打击到解放军的作战能力。

“习近平不见得没有办法掌握人民解放军,因为他没办法掌握的话,连把李尚福换掉都会是个问题。”他说:“他可能对解放军的掌握是掌握人事,可是他没有办法掌握解放军背后到底在做什么,很大程度是看下面这些高层将领给他一个什么样的信息让他去做判断。”

习近平上台以来,在中共党政官员中开展了广泛的反腐运动,而解放军亦是目标之一。2014年6月,前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徐才厚因腐败问题先被开除党籍、接着在同年7月30日被开除军籍和取消上将军衔;隔年同月同日,八一建军节前一天,另一位军委副主席郭伯雄也因为腐败问题,遭开除中共党籍、移送军事检察院,最后被判无期徒刑。

自去年起,中国军队历经一场大规模的反腐清洗,九名高级军官、至少四名国防工业高管落马。上周在延安召开的中央军委政治工作会议上,习近平再次强调其反腐肃贪的决心。

外界有分析指出,早前火箭军中发现的问题触发了更广泛的反腐调查。

纽约城市大学政治系教授夏明告诉本台,在举国资源全力倾斜之下,解放军腐败问题长期盛行,但习近平不断的清洗运动又在军中造成新的矛盾。

“习近平对军队有一种强烈的控制欲,把军队变成不仅是党卫军,更多的是习家军。过度做的话又会造成新的反弹,”他说。“因为军队也知道,绝对忠诚是保不了他们士兵的命,如果中国军械、高科技技术、练兵不到位,职业军官当然会不满和忧虑。”

与此同时,外界亦在关注消失已久的中国前外长秦刚的去向。但中国官方并未透露,在周四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是否讨论中共中央对秦刚的处理。

记者:经纬 责编:李亚千 网编:洪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