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中共靠言论审查“打败”疫情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肆虐之初,不少观察家预期,疫情会是中国共产党的“切尔诺贝利时刻”。然而,华盛顿一家机构的年度报告指出,中共靠着严格的言论审查,对内有效维持了政权稳定,但把大内宣的手段用在外交上,毁了中国的国际形象。报告认为,接下来,可能影响中国政权合法性及国家主席习近平2022年延长任期成败的因素之一会是台湾。

如果新冠病毒是对不同国家体制的一次大考,在去年下半年国际社会仍深陷病毒之际,中共自诩的三个自信之一—也就是“制度自信”的号角,已经开始吹得震天响。

为了解构“中共领导下的中国通过疫情考验”的这个论述,华盛顿一家专门研究中国共产党的非营利组织“高等中国研究中心”(Center for Advanced China Research)公布最新的年度报告发现,主要原因在于中共严格的言论审查与官方强力引导舆论走向的宣传手法起到了一定效果,尤其是在国内维持政权稳定上。

年度报告《党视》封面截图(中国高级研究中心)
年度报告《党视》封面截图(中国高级研究中心)

中共疫情叙事三段论

在这份名为《新冠病毒与中共的韧性》(Covid-19 and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Resilience)中,高等中国研究中心总裁兼执行长吉特(David Gitter)梳理了中共在疫情下的叙事三阶段:第一、中央领导不能受指责;第二、通过严格言论审查和传播正能量引导舆论;第三、把病毒起源推给其他国家,都是外国的错。

吉特告诉本台,“中共无法隐藏或扭转尤其是武汉人遭遇的苦难,人们对官方一开始隐匿疫情资讯是不满的,然而,中共的宣传确实在内部有效地扭转了舆论方向,虽然中央政府和湖北地方官员都涉及了隐瞒,但过错最后都由地方官员来扛,在舆论操控下,党中央与习近平躲过了责难。”

地方政府成了替罪羊。报告认为,中共这种大内宣手段,在维持国内稳定与挽回自身形象方面,确实发挥一些功效。然而,这篇报告的所有共同作者都认为,中共把这种宣传与叙事方式,输出到国际社会,在恢复中国的国际声誉上并不成功,还起到了反效果。

高等中国研究中心董事会成员之一的萨特(Robert Sutter)是乔治华盛顿大学艾略特国际事务学院教授,​​他28日在美国国会下属的“美中经济及安全审查委员会”(USCC)听证会上就说,尤其是去年疫情肆虐期间中国在外交上的失败,凡事都要管的习近平当然要负全责。

“过去四年,美国也许在孤立中国的工作上没做好,但中国的做法也导致自己在国际上声名狼藉,包括与印度的边境争议、因为病毒起源调查而对澳大利亚的无理施压。中共对自己身处的国际环境显得紧张不安,而这反而能成为接下来美国总统拜登政府可以重新团结盟邦的一个资产与筹码。”萨特说。

中共看似战胜新冠病毒,有了更强免疫力。报告另一位作者之一、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教授黎安友(Andrew J. Nathan)探讨中共的作法为何仍能得到中国民意的认同与支持的专章中提到四个原因,有中共对信息的高压管控、高效的政策绩效、正常的民族主义兴起和对中共政权与其他替代中共方案的恐惧。

美国著名中国问题专家、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教授黎安友(Andrew Nathan) (视频截图)
美国著名中国问题专家、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教授黎安友(Andrew Nathan) (视频截图)

台湾与习近平 - 中共续命关键

新冠肺炎疫情并没有成为中共重蹈苏联当年覆辙、走向政权解体的“切尔诺贝利时刻”,但黎安友说,中共政权的变数关键在台湾和习近平。

他在报告中说,一旦中共对台湾发动战争、并且输掉了,这对中共政权是种羞辱,也会激怒公众;出现影响习近平的疾病或是意外事件,也可能引发他2022年延长任期的危机。

但黎安友认为,中共在乎的是政权稳定,会尽可能确保这些意外不会发生,外界也不应把赌注押在为了尽快为中国带来改变、而造成中共执政合法性的危机上。

吉特就说,习近平为了追求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会把统一台湾视为他重要政治遗产的一部分。但习近平集权于一尊,没有任期限制后,在台湾议题上他可以等。吉特认为,习近平会避免冒险对台一战,“中国历史表明,若无法确保在短时间内取胜,我认为他们不太可能采取攻打台湾的冒险举动,因为一旦失败,会摧毁中共政权的稳定。”

自由亚洲电台记者郑崇生华盛顿报道 责编:申铧 网编:洪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