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去向依旧不明 可能源于中共内斗

中国政府周二免去了失踪达一个月的秦刚的外交部长职务,但并没说明理由。尽管国际媒体一再追问中国外交部相关问题,网民却仍然感觉一头雾水。中国政府对秦刚的行踪保持神秘已经超过一个月,这背后的逻辑是什么?

秦刚被免去外交部长的消息发布后,似乎让外界愈发对秦刚的行踪感兴趣。

“你说的‘清楚’在哪里”?

在外交部周三(7月26日)的记者会上,发言人毛宁被外媒记者一再追问秦刚的具体消息。路透社的记者甚至不止一次提问,要毛宁澄清自己的回答,“你认为你说得非常清楚,但对我们来说,还是不够清楚。所以想再问一下,就是他(秦刚)不再是外长这个事情,为什么你觉得清楚,它清楚在哪里?”

这样的纠问惹来现场一片笑声,毛宁也显得有些招架不住,再次用“新华社已经发布了消息,我没有更多的信息”这样的说法来加以抵挡。这样的说法她当天在那个场合至少已经说了三次。

媒体的追问只是代表了外界普遍的质疑。虽然秦刚被免去了外交部长的职务,但还有很多明显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包括:为什么他在被免去外交部长的同时,又保留了“国务委员”的职务?秦刚行踪不明超过一个月,到底是因为健康,还是其他原因?

身在美国新泽西州的海外政论刊物《中国战略分析》杂志社社长李伟东此前一直说,外界的猜测都不靠谱,他不愿意说任何具体的推测,但在秦刚被免职的消息公布当天(7月25日),他在推特上发帖说,“秦大概率突发重病无法工作,抢救至今尚无好转,只能免去部长,保留国务委员(逝或好,都按副国级安排后面事);怎么病的不知道,可能有蹊跷。”

李伟东在接受本台记者采访时,进一步解释了他的这种推测,“50岁到60岁的人高强度工作,发生脑梗、心脏出问题等等的几率是很高的,你不能说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李伟东的推测与此前中国外交部对外的说法存在某种一致性。但外交部对外的说法本身就有矛盾之处,7月7日,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在回答相关问题时,说他没有听说秦刚因为健康问题而在公众视野前消失。而到了7月11日,汪文斌又对外表示,秦刚因为“健康原因”而无法出席那一周在印尼举行的东盟会议。此后,每当外媒问起外交部有关秦刚行踪问题时,发言人又都以三缄其口的态度应对。

中国外交部这种矛盾、暧昧的表态让外界疑窦丛生。但李伟东认为,这就是中共高层神秘政治的典型特征,“中国政治领导人的病情一向是秘而不宣的,而且你越说大家就越关注,这方面的舆论就会持续发酵,关于政治人物健康状况的持续发酵,在中国传统政治氛围中就会引发政治的不稳定。”

但身在纽约的海外政论杂志《北京之春》荣誉主编胡平认为,秦刚消失不可能是健康原因,“如果确实是健康原因,那就根本不是问题,当局就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不直接了当地说出是健康原因,而要回避这种说法。可见他就不可能是因为健康原因。”

保留了国务委员

秦刚行踪不明,另一个引起外界争议的话题是他被保留了国务委员的职位。据周二中国政府公告,这一决定是由全国人大常委会表决,并由习近平签署主席令批准的。

对于全国人大常委会拥有这一表决权,外界似乎没有疑议。2021年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组织法》修正案,其中六十七条规定,全国人大常委会有权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闭会期间,根据国务院总理的提名,可以决定国务院其他组成人员的任免。而现行宪法第八十条也规定,中国国家主席根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决定和常务委员会的决定,可以任免国务委员。

李伟东据此认为,秦刚被保留了国务委员更说明他没有政治上的问题,“如果你说他有政治问题或其他问题,现在却保留了他的国务委员,这是没有道理的;而且以往处理政治人物,或者秘密调查,常常是会议上就直接带走了,然后立刻把党内外职务全部解除,然后进入司法调查;处理高官一向都是这样的。”

值得注意的是,2018年有个相似的案例,时任中央书记处书记、国务委员兼国务院秘书长杨晶被查,最后被认定严重违反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廉洁纪律,对他的处理是留党察看一年、行政撤职处分,降为正部长级。

但秦刚一般被认为是习近平的心腹,正是在习近平的大力提拔下,秦刚才在短短的时间里连续升级,去年12月刚刚就职外交部长,今年3月就升为国务委员。所以,外界猜测习近平在处理秦刚时或许有所顾忌。

2023年3月13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的中国全国人大会闭幕式上,习近平走过新当选的中国外交部长秦刚。(美联社)
2023年3月13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的中国全国人大会闭幕式上,习近平走过新当选的中国外交部长秦刚。(美联社)

胡平认为,秦刚被处理的过程反映出了习近平的犹豫不决,“就是说明习近平自己没有拿定主意,按说这种事情应该是快刀斩乱麻,因为这件事情传言的时间越长,那么对中共当局越不利,这是很明显的。”

他强调,秦刚被免职首先冲击的就是习近平的信誉,“他(秦刚)不到半年就下台了,这自然说明你没有知人之明,不会知人善任,你用错了人嘛,不管他是什么问题。相比而言,他要是有生活问题还好一点,因为生活作风问题、婚外情问题是个比较隐私的问题。”

源于内斗?

但胡平认为,秦刚的事情还不是近期中国高层政治最为蹊跷的事,“中央警卫局(前局长)王少军死了三个月才发布消息,这是更为奇怪的事情,是更值得关注的事情。因为我们知道中央警卫局那就是御林军啊,是保卫中央领导人的。”

胡平分析说,包括秦刚事件和王少军的事情在内,都暗示出中共高层出现了严重的内斗现象。秦刚出了问题,很可能是中国官僚系统内部的人捅出来的,用以表达对习近平不顾系统内部原则、超常规提拔官员的不满。

记者:王允 责编:梒青 网编:洪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