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最没有恐惧的7个星期” - 吴仁华口述“六四”史(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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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的5月5日

  • 北京高校师生欢迎赵紫阳讲话
  • 李鹏等保守派不满赵紫阳讲话
  • 是否复课在北京高校学生中引发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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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5月5号《人民日报》在头版显要的位置发表了赵紫阳5月4号在亚发会议上的讲话,还配了一篇该报记者的报道,标题就是《首都高校师生欢迎赵紫阳讲话》。这个标题我觉得是反映了当时北京高校的实际情况,包括北京各高校的一些校长、各系的领导都非常欢迎赵紫阳的讲话,认为赵紫阳讲话的精神才会真正的解决学生运动产生的问题,才会让局面能够平稳下来。5月5号学生情绪普遍很乐观,因“四二六社论”所造成的这种紧张气氛基本上在北京高校消失了,所以很多北京高校的学生都开始在自己学校进行学生自治会的选举,参加学运的学生对复课还是继续罢课产生很大的分歧。

当天早上9点40分,北大学生自治会筹委会贴出了一个复课的宣言,觉得形势不错同意复课,但是复课的宣言贴出了以后,很多北大的学生表示反对,有的学生甚至非常愤怒,把复课宣言从广告栏上就给撕掉了。所以到了中午的时候,北大学生自治会筹委会改变了主意,又贴出一份紧急通告,说5月5号继续罢课。所以当时的学生对结束罢课还是继续罢课,就有了很大的分歧。

北高联当天也做出了四项决定,第一项决定就是复课。第二条决定是以后北高联不准备对话了,对话交给北京高校学生对话团负责。第三个决定是以后要组织活动,就在校内就不出去了。第四就是准备用在美国的中国留学生捐助的一万美金,购置一台印刷机,办一份反应首都高校学生动态的报纸。

所以当时继续罢课还是复课,在北京高校的学生当中一直有争议,最后还是继续罢课占了上风。所以包括北大学生自治会,后来也是改变态度要继续罢课,包括北师大、政法大学,他们都做出继续罢课,因为他们说有个很强的理由,就是学生要求平等对话的要求官方还没有接受。所以学生决定继续罢课以后,导致在5月4号集会上代表北高联宣布复课的周勇军后来就受到了处分,北高联不得不做出决定,将周勇军开除出北高联。

李鹏、北京市委书记李锡铭,北京市长陈希同,还有国家教育委员会副主任何东昌,他们对赵紫阳的讲话非常不满意。他们认为赵紫阳把他们原来可以稳定下来的局面又搞乱了。李鹏、李锡铭、陈希同和何东昌这些人对《人民日报》这一天的记者报道也非常不满,就是刚才提到的《首都高校师生欢迎赵紫阳讲话》。他们觉得《人民日报》的这种做法,使得北京高校的许多中共党员干部感到困惑和不满,因为他们原来布置这些北京各高校的党员干部,都是要旗帜鲜明制止动乱。

官方5月5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在5月5号的上午,中国官方由政治局常委乔石,政治局常委胡启立,还有国家教育委员会李铁映他们三个人所组成的中央应急小组,就召集北京市委,国家教委,还有宣传口的像《人民日报》、新华社跟广播电视部,召集这些负责人,又开会研究5月4号所发生的两件大事。一件大事就是学生大游行后宣布复课,还有赵紫阳5月10号的讲话和各界的反应。因为与会者认为这两件事情为平息学潮带来一个转机,所以他们也开始有点改变看法,就是说如果按照赵紫阳所提出来的在民主跟法制的轨道上解决问题的话,去积极做工作的话,有可能会解决学生运动的问题,或者是为解决学生运动找到新的途径、新的方法。

(林坪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