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最没有恐惧的7个星期” - 吴仁华口述“六四”史(5月25日)

1989年5月25日

  • 万里抵上海遭软禁
  • 李鹏、乔石、姚依林三人开会 决定6月5日左右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 6月10日左右召开中央委员会全体委员会议 对赵紫阳问题作组织处理
  • 罢课不罢学 北京高校学生自习人数显著上升
  • 外地大学生继续涌入北京
  • 保卫天安门广场指挥部取代北高联 行使对广场的指挥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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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5月25日,北京街头示威游行。(美联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街头示威游行。(美联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学生游行,要求李鹏下台。(美联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学生游行,要求李鹏下台。(美联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学生在中南海抗议,解放军守卫入口。(美联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学生在中南海抗议,解放军守卫入口。(美联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天安门广场,学生在革命纪念碑前阅读最新消息。(美联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天安门广场,学生在革命纪念碑前阅读最新消息。(美联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工人坐在推土机铲斗里,在天安门广场前驾车高喊口号,支持学生的民主抗议。(法新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工人坐在推土机铲斗里,在天安门广场前驾车高喊口号,支持学生的民主抗议。(法新社)

1989年的5月25号上午, 李鹏主持了中央政治局常委碰头会,主要研究戒严部队进城受阻挠的问题,确定了近期主要是要大力宣传解放军的正面形象,以便取得广大北京市民的理解和支持,使戒严部队能够顺利的进入北京城。这时候因为中央政治局常委赵紫阳跟胡启立实际上已经被中共元老停止职务解除职务,所以现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就通常都称为“碰头会”,因为实际上只剩下李鹏、乔石跟姚依林三个人。

5月25号上午,前全国人大委员长彭真,受中共中央的委托邀见中共党员副委员长习仲勋、彭冲、廖汉生、耿飙、陈慕华、王汉斌这几位,因为这几位全国人大会议副委员长属于是中共党员。彭真主要是受中共委托,向他们做思想工作,因为在最近一段时间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里头,对中共中央的关于北京戒严具有比较大的意见,所以彭真是特意来邀请这些人见面,做思想动员的工作。

5月25号晚上,李鹏主持了中央政治局常委的碰头会,这个碰头会主要是讨论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的事情。所以这个碰头会原则上是确定在6月5号左右就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6月10号左右召开中央委员会全体委员会议,主要是要对赵紫阳的问题作出组织处理。因为李鹏跟赵紫阳观点的不同,好像还有恩怨似的,他是急于要处理赵紫阳,要把赵紫阳解除中共中央总书记跟中央政治局常委的职务。所以这次碰头会专门是讨论召开整体扩大会议跟全体中央委员会会议,就是要处理赵紫阳。

5月25号凌晨三点钟,全国人大委员长万里乘专机从美国抵达上海虹桥机场,中共中央的代表丁关根和上海市委书记江泽民、上海市长朱镕基一些人就到机场欢迎。照理说万里应该回到北京,就是因为邓小平、李鹏对万里还不放心,担心他回到北京的话,万一利用中国人大常委会要召开紧急会议的话,这是一个麻烦的事情,所以就让他先在上海停留。中共官方媒体对外说,是因为万里身体健康有问题,所以要在上海休养一段时间,这是一个谎言。等于是把他先软禁在上海,然后等待他的思想的改变。所以中央代表丁关根特意从北京赶到上海,第一时间就跟万里谈话,告诉他中共中央北京戒严的决定的过程和决定的原因,包括给他再三地谈邓小平的态度。因为万里对别人可以不在乎,可是对于中共的慈禧太后邓小平他还是没办法,还是表示尊重。万里在上海软禁期间,他知道北京局势已经没法改变,解放军戒严部队已经抵达北京,他也知道枪杆子里头出政权,所以在无奈之下,后来万里就发表了一封公开的声明,中国官方做了刊登。这份声明的内容主要是支持中共中央的决定,支持北京的戒严。当时实际上这份公开登报的声明不是万里起草的,是李鹏他们起草以后让万里签名的。

5月25号北京高校当然还没有复课,但是因为罢课时间已经太久了,所以在图书馆、在教室里头自习的大学生增加很显著,因为很多理工科的学生不能长期不自学。所以当时学生流传的一句话就是“罢课不罢学”,课可以不上,但是自学不能停。

在学生方面,当天的一个现象就是外地高校的学生继续大批进入北京。

当天中午十二点天安门广场临时指挥部,原来协商好的代替北高联行使广场的指挥权,这48个小时期限到期了。然后他们就将天安门广场临时指挥部过渡为保卫天安门广场指挥部,继续行使对天安门广场的指挥权。所以按照原来北高联跟天安门广场临时指挥部的协议, 48小时以后北高联会重新回到天安门广场,然后重新行使对天安门广场指挥权。可是到了5月25号中午12点,48个小时的期限到了,北高联没有重新回到天安门广场。天安门广场从此以后指挥权就落在了以柴玲、李录、封从德为首的保卫天安门广场的指挥部。

北京知识界联合会发起的大游行在5月25号下午两点钟左右开始启动。大游行主要是针对北京戒严,主要是针对邓小平、杨尚昆跟李鹏。

(林坪采访)

1989年5月25日,北京天安门广场上学生示威。(美联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天安门广场上学生示威。(美联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天安门广场,学生举行即兴音乐会。(美联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天安门广场,学生举行即兴音乐会。(美联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广播员上街游行举着空白标牌,抗议政府审查制度。(美联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广播员上街游行举着空白标牌,抗议政府审查制度。(美联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天安门广场附近,高中生挥舞旗帜游行,支持民主抗议。(法新社)
1989年5月25日,北京天安门广场附近,高中生挥舞旗帜游行,支持民主抗议。(法新社)
保卫天安门广场指挥部取代北高联 行使对天安门广场的指挥权。(六四档案)
保卫天安门广场指挥部取代北高联 行使对天安门广场的指挥权。(六四档案)
外地大学生继续涌入北京。(六四档案资料图)
外地大学生继续涌入北京。(六四档案资料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