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低不成改驱高 绿卡户籍竞折腰

上海公安局3月13日发布的《上海市常住户口管理规定》的四十六条规定中要求:出国定居(美国指绿卡持有者)或者加入外国国籍的,本人应当向户口所在地公安派出所办理注销户口登记。从今年5月1日起开始施行。

上海试点,全国推广。

一石激起千层浪,爱党绿妈心慌慌。

本次事件特点:美东“反华”抗议人群本末倒置,破天荒的与“海外敌对势力”无关,妄议中央的主流是那些中国领导人访美时“欢迎欢迎,有偿欢迎”的唱红大军,法拉盛街头时不时与法轮功示威者对着干的爱国华侨大爷大妈们。

众所周知,这些绿卡天使几十年迟迟不入美籍保留在上海户籍的根本道理:

爱国敛财,钞票交儿。

两头福利,一穷二白。

这次的斗争对象,是我党仇美大外宣的基本群众啊!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果不出所以然,3月25日凌晨,上海市公安局的一条长微博放了软档:

鉴于目前《中华人民共和国出境入境管理法》的实施细则尚未制定,关于"出国定居"的法定内涵尚不明确具体,因此,现阶段上海公安机关对出国定居人员不注销户口。

惊魂未定的永居法拉盛缅街上海籍红男绿女调侃道:“哎哟喂!规定的人哪能勿么搞清爽就好随便瞎写嘎?”

【读报补丁】

【习近平新政扫到海外华人注销户口?侨民反弹】 2018-03-22 世界日报

5月1日起,定居国外、户籍还在上海的中国人,必须注销户口;一个月内不主动注销,公安机关将强制注销。上海是“试点”,如果可行,可能推广至全大陆。这是习近平新政,严控人和钱,限制资金外流、鼓励海外资金汇回国,南加州房地产市场因中国资金而猛涨的时代或已结束。

川普总统实施保护主义,想提高中国资金来美难度,却鼓励美国企业藏海外的大笔现金汇回美国。如今习近平不遑多让,川普只管钱,习近平管钱也管人。

上海“试水”新措施,不可能是地方政府心血来潮。中央集权体制下,必然得到北京当局批准才实施。拿绿卡、归化入外国籍就注消户口,潜台词就是“既然不喜欢住中国,还留户籍做什么?”

说这是“扫地出门”或许绝情,但中国上下追求强国梦,民族主义大旗高举,即使有能力的中产阶层都梦想出国、在国外培养下一代,却又怀疑想移民国外、拿绿卡者“不爱国、有二心”,这种排挤加羡慕,非常矛盾。

这样说不是挑拨,而是现实如此。台湾也有类似心态,离境两年不入境台湾的移民,也会取消户籍。只是只要回国,就可办理恢复户籍。中国大陆不承认双重国籍,日后是否这样做,没人知道。

习近平完成集权、延任等安排后,有人怀疑中国要走回文革时代。虽然或许是杞人忧天,但收紧政策、严管百姓,限制资金外流的措施启动,很多措施“向左转”。

“管人”之外,“管钱”更重要。“纽约时报”报导,过去十年,估计中国有3.8万亿(兆)美元资金流出国外,多数流进境外房地产。从美国和加拿大各都会区、澳洲、新西兰、英国甚至东南亚各国,都成中国资金“避风港”,炒高了各地商业和住宅房地产价格。

北京去年起查办红二代吴小晖的安邦集团、首富王健林的万达资金紧俏、流落洛杉矶的贾跃亭等,件件都和资金管制有关,连草民的借人头汇款都变难了。这套“组合拳”是对抗川普的减税“吸金大法”,影响层面广泛,华人须留意。

中国资金出国难,美国房地产不乱涨,有利中产人士买房,但房市涨势趋缓,也有人抱怨。譬如亚凯迪亚市不少巨型豪宅兴建一半,停工两三年了,房屋粗坯晾那里日晒雨淋,资金难到位,影响看得见。

习近平新政崇尚爱国,逼想移民的人心态要决绝。既然想移民,祖国也不留你,非法者不能乱下赌注,合法者走回头路更难。看来“好皇帝”的影响力,果然无远弗届、威力无边。

上海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微信平台和上海市公安局官网发布消息,从今年5月1日起,上海实行户口管理新政策,其中提到定居国外者必须注销户口。一个月内不主动注销户口者,将由公安机关强制注销。该项新政受到洛杉矶上海绿卡侨民的强烈关注和部分反弹,他们最担心注销户口后,领不到上海低保工资,以及可能影响未来退休工资等社会福利保障。

来自上海的洛杉矶执业律师李斌表示,入籍和居留权是两回事。加入美国籍后应该注销原居地上海户口,因为当事人只能效忠于一个国家。但拿到绿卡享有国外永久居留权,不能等同于本人改变国籍,依然还是中国公民。如果一个人被注销了上海户籍,但同时又享有中国国籍权,这不是很矛盾吗?所以,不能因为有人拿了美国绿卡同时又拿上海低保,实行“一刀切”,这对没有拿上海“低保”的绿卡侨民不公平。

居住圣盖博谷的张太太,十多年前透过结婚从上海移居加州,后来拿到绿卡成为美国永久居民。但她一直保留着上海户籍,并以“无业人员”身分领取上海低保工资,每月不到1000元人民币。她表示,虽然自己拿到绿卡,但是经常往返上海和洛杉矶两地,做些代购类生意赚点差价。她担忧,如果取消上海户口,很可能失去继续领取上海低保工资的资格。而且她说自己并没有加入美国籍,还是拿中国护照,为什么要取消户籍?

来自上海、任职州政府的工程师凌屹说,户籍的主要功用是控制城市人口无限膨胀,限制山乡农民大量涌入城市。不久前北京清理“低端人口”引发民怨就是一个实例。通常城市的常住人口统计是以户口本为基础,常住人口若出国定居,但没有注册户口,在下一轮人口统计时依然会计入在册,这样就不能正确反映实际常住人口,“名实不符”。所以,注销出国定居者的户籍,有助于准确反映城市的实际常住人口。


铜锣湾书局

侦探小说《红旗袍》第十三章之二 作者裘小龙【美】

二十分钟之后,陈超来到城隍庙市场,发现自己无意间走的还是以前常走的那条路。

对大多数上海人来说,城隍庙本身没什么吸引力。在他们眼里城隍庙只是附近这座市场的名字而已。这是一个主要经营当地小吃和杂货的市场,每到庙会时节就到处是各种小摊。而陈超感兴趣的其实是那些小吃,像鸭血汤、小笼包、切糕、三鲜水饺、牛肉面、炸豆腐和酸辣粉什么的……好吃又不贵。在那个吃大锅饭的时代,大家都挣着很少的钱,吃着粗茶淡饭,但依然很快乐。

这里的一切都在发展。豫园附近也建起了高楼大厦。这园子本是古代的私人园林,完全按照中国南方古代艺术风格建造,到处是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陈超小时候常常跟随父母去豫园游玩。当时他觉得,去不了有天堂之称的苏杭,来这里体验一把也不错。

穿过豫园,就来到了九曲桥边。顾名思义,这座桥共有九道弯,曲折迂回。桥上站着一对老夫妻,正在向深不见底的池中撒着面包屑,看到陈超走上桥来,他们冲他点了点头。天气很冷,应该不会有鱼浮上来吃食吧,不过这对老人依然在等待。走下九曲桥,就到了著名的南翔小笼包店。

饭店一层的布局似乎跟过去有些不太一样了。顾客们排着长队等待进店,望眼欲穿地看着厨房的窗户。似乎永不停歇的厨房里,厨师们在长长的木质台桌边熟练地把蟹肉和猪肉馅儿混合在一起。陈超沿着旋转楼梯走上二楼,在这层就餐要花两倍的饭钱,但依然是人声鼎沸。于是他转身上到三楼,在这一层吃饭,一个包子要卖三个包子的价。这里的桌椅都是老式的,不过实际坐上去并不太舒服。这层的人终于少了点。陈超选了一个靠窗的席位坐下,在这个位置能看到不远处的湖水。

一位服务员走过来,为他倒了一杯茶。这时白云从楼梯间走了过来。她身材修长,穿一件白色的人造革风衣,脚上是一双高跟鞋。陈超接过她的风衣,发现她里面穿了一件改良款的露背旗袍,完美地勾勒出了她的曲线。圣人的一句话立刻浮现在陈超的脑海中——女为悦己者容。

“刚才你走过来的样子,还真挺像早晨天空中的白云呢。”陈超说着,点了四笼蟹肉小笼包。服务员写菜单的时候偷偷瞄了坐在旁边的白云一眼。

“陈大探长今天对我态度不错嘛。”白云看起来对他的赞美颇为受用。她把钱包拿出来放在桌上,那包的颜色倒是很配她身上这件旗袍。

“真是秀色可餐啊。”陈超笑道。

“你变浪漫了。”说着,白云变戏法似的拿出几个酒精棉球,把俩人的筷子一一擦过。这里是老上海饭店中仅有的几家不用消毒碗筷的店之一。

“准确点儿是怀旧。”陈超一边说一边用姜片蘸着醋。有个装醋的盘子边上破了个小口,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依稀回想起多年前和表兄裴山一起来这里用餐的情景。

七十年代早期,裴山成了第一批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青中的一员。离开上海之前,他带着陈超来到这家小笼包店吃饭。那时这家店与其他饭店一样,只为“坚持艰苦朴素作风”的劳动人民服务。在当时那个年代,享用美食被认为是资产阶级的腐朽生活方式。为了革命,大家都是一日三餐粗茶淡饭。许多高档饭店因此关门了。南翔小笼包店由于价格低廉,是几家幸存的店面之一。当时一笼包子只要两毛四分钱,劳动人民吃得起。那个下午,裴山和陈超耐心排了三个多小时的队才吃上那顿包子。最后他们点了很多,一人四笼。看着那让人垂涎欲滴的包子,裴山感叹道:“啥时候我才能再回上海吃上这美味的包子呢?”

结果他再也没能回来。在那远离故土的山村里,精神失常的裴山跳进一口枯井了结了自己的性命。其实,即便他没有自杀,也可能会被饿死。

二十余年成一梦,此身虽在堪惊……

陈超不打算对白云讲述这段“文化大革命”时期的悲惨故事,因为那和现如今的怀旧情绪并不搭调。新一代的年轻姑娘也许根本无法理解那些。

眼前的小笼包与当年的美味一脉相承,码在竹制的笼屉里,依然香气扑鼻。咬上一口,鲜美的汤汁四溢,真是一种享受。

“书上说,小笼包里的汤汁是猪肉冻和其他馅料混合而成。上屉一蒸,这些东西就化成美味的汤汁。不过吃的时候要小心,否则会被烫到的。”

“这个你以前都说过啦。”白云边笑边小心翼翼地夹起一个包子。

“哦,我想起来了。当时在新世界你给我带过一袋这种包子。”陈超说道。

“能客串陈大探长的小秘,民女深感荣幸。”白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帮我个忙吧,你不是有电脑吗,上网帮我查点东西好吗?”

“没问题,需要的话我把顾太太的笔记本电脑拿给你都行。”

“那倒不用,我平时也没什么时间,”陈超说道,“你可能也听说红旗袍杀人案了。帮我上网查查旗袍的事儿吧,查详细点,历史啊,发展过程啊,不同时期的款式啊什么的。反正就是跟这种旗袍有关的信息,直接的间接的都要。不只是当下流行的,还有五六十年代的。”

“没问题。不过你说的直接和间接是啥意思?”白云问道。

“怎么说呢,比如旗袍所占篇幅比较大的电影啊,书啊什么的。还有与旗袍有关的人啊,无论是做的还是穿的,还有评论之类的。当然,与红色旗袍有关的就更好了。”陈超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我还想请你帮我跑跑腿。”

“乐意为陈大探长效劳!”

“别怕花钱。我今年的办案经费还没用完呢。要是不抓紧用完,明年局里肯定给得就少了。”

“就是说咱们的陈探长不打算辞职喽!”

“这个……”话还没说完,陈超就不小心让汤汁烫了一下嘴,眼疾手快的白云马上递给他一张纸巾。陈超心想,当个队长也还不错,起码身边还有这么个知冷知热的“小秘”。

吃完饭之后,陈超正要掏钱结账,白云却在问服务员要发票。

“没事儿,这顿我埋单,不用再要发票去报销了。”

“我知道你埋单啊,可咱这不是为国家好嘛。”

服务员递给她两张发票,一张五十元的,一张一百元的。

“政府税收上个月增加了两倍多呢。因为现在的发票可以刮奖。”说着,她拿出一枚硬币刮了发票的奖区,“看,我运气多好!”

“咋了?”陈超问道。

“中了十块钱啊!”

“这玩意儿还真新鲜。”

“啥东西都不如钱好使。以前人们在饭店吃饭都不要发票,那些饭店老板们天天报亏损,逃了多少税啊。这下好了,有奖发票这么一弄,大家都开始要发票了。我听说有人还中过两万呢。”白云说道。

陈超也刮了一张发票,可惜啥也没中,不过他并不失望。此刻,白云的发丝正拂过他的脸颊。

他们离开饭店,去逛市场后面那些中式时装店。这里时常有外国游客,所以很多精明的生意人瞅准机会开起店来。许多店面的玻璃橱窗里展示着各色旗袍。白云挽着陈超的胳膊走进一家店。

“你要查的那种旗袍太老式了,估计这儿是没有。那家伙肯定是个变态,他就是想拿那样的旗袍羞辱被害人吧。”白云四下打量着店里的衣服说道。

“你是指凶手?说说看。”

“我看到报纸上登出来的照片了。凶手要告诉别人的就是,受害者是他的性幻想对象。那么高级的旗袍,做工那么好,却非要撕烂开衩,不系扣子。”

“你这话说得跟个警察似的。”陈超说道。如今城里所有人都想把这案子破了,但是很少有人像白云这样说到个点子上,“看来你对时装很懂啦。”

“别忘了我也有几件旗袍啊。有时候我也会慌慌张张地穿上旗袍,可是从来都没撕破过开衩。”白云说道。

“凶手也许是在受害者死后给她穿上旗袍的,当时也许她的尸体已经僵硬了,不那么好穿吧。”

“就算是那样,也不至于把旗袍撕得跟破布片儿一样啊。怎么穿也不至于撕成那样,”这时白云转过身对陈超说道,“要不咱们做个试验?就拿我试试。”

“怎么做?”陈超一愣。

“很简单。”她从架子上拿起一件红色旗袍,一把拉起陈超就进了试衣间。关好门之后,她把旗袍递给陈超,说,“给我穿上,动作怎么粗暴怎么来。”

不到一分钟时间她就脱掉了衣服,蹬掉了鞋子,只穿着白色的内裤和胸罩站在陈超面前。

这是为了工作,陈超在心里对自己说。他深呼吸了一下,开始笨手笨脚地为眼前这位漂亮姑娘穿旗袍。

白云模仿着受害者的样子,尽量保持全身僵硬的状态。虽然她脸上毫无表情,四肢收缩,仿佛死者一般,心中却升腾起一种暧昧的感觉。当陈超为她拉下裙摆的时候,她脸上闪过一丝绯红。

不管陈超怎么用蛮力撕扯,旗袍的开衩都没被撕坏。

这时他发现白云的嘴唇有点失去血色。试衣间没有暖气,穿这点衣服一直这样站着,换谁也吃不消。

不过白云的说法的确是对的,受害者身上的旗袍开衩部分肯定是被刻意弄坏的。这是一个重大发现。

他坚持要为白云买下这件旗袍,说道:“就这么穿着吧,别脱了。你穿这件很漂亮。”

“算了吧陈大探长,这是为了支持你的工作,”她掏出一个相机,对陈超说道,“来,帮我照张相。”

陈超牵着白云的手来到店门口。她穿上外套,拍了一张照片。

“谢谢你,”她依依不舍地说道,“我得回学校了。”

陈超决定独自步行回家,一个人稍微清静一下。

他的脑海之中一会儿是白云在试衣间穿着旗袍挣扎的样子,一会儿是她在歌厅包间里裸体陪客人唱歌的样子。两种画面交替出现,让他的思维有些混乱。

他对自己很失望。白云明明是在帮自己查案子,自己却总觉得她是个歌厅小姐,甚至还猜想着她不穿衣服的样子。

关键是,自己居然还在为这种想法感到兴奋。

陈超想到了那些“红颜祸水”的故事。也许这就是“先入为主”的心态在作祟吧。他试着解读那些古典爱情故事时,曾经读过一篇后现代主义评论,其中就提出了这样的观点。

也许是那些故事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的思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