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一直对白宫新主人个人特质和国策方略质疑抨击的《纽约时报》,在最新的这个星期里连发两篇加长特写报道:《特朗普为何亲热地赞美习近平?》、《特朗普和习近平的兄弟情谊注定难持久》。今天,《闲话上海》和伟国也来凑个热闹,聊聊一个多月来涨停板的特习情。
【读报补丁】
《特朗普为何亲热地赞美习近平?》储百亮 【纽约时报】
北京——特朗普总统上任时对中国怒气冲冲。但最近谈起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他却好像在谈一位老朋友,哪怕在应对有关朝鲜的巨大分歧时也是如此。
"我认为他在尽最大的努力,"特朗普在周四接受路透社(Reuters)采访时说。"他是个好人,一个很好的人,我对他有了深入的了解。"
对于一个总统直到上月才初次见面的人,这是相当高的褒奖。但了解特朗普的商人经历,或许有助于我们理解他对习近平这种亲热的赞美。
在他1987年出版的那本自吹自擂的回忆录兼商业攻略手册《特朗普:交易的艺术》(Trump: The Art of the Deal)中,特朗普解释了他如何通过奉承、连续打击、哄骗及虚张声势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似乎希望用同样的策略来对付中国。
"稍微夸张一点没什么坏处,"他在谈及自己的生意之道时写道。
在最近这次示好之前,特朗普对中国和习近平几乎没说过什么好话。2016年3月,特朗普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曾被问到他对习近平的印象。结果他却就中国对美国存在贸易顺差的问题发泄了一通。
"在操纵经济情况方面,没人能比得上他们,"他说。
赢得大选后,他继续抨击中国领导层。去年12月,特朗普与台湾总统蔡英文进行了友好的通话,这引起中国官员的警惕,他们视台湾为一个脱离出去的省份。
美国大选结束数天后,特朗普和习近平进行了一次简短的通话,但直到两个多月后他们才进行第二次通话——总统就职后两人的首次通话。特朗普表示他将履行"一个中国"政策,在该政策下,美国不会在外交上承认台湾。
然而,就在这个事件作为令美国与中国关系紧张的一个源头逐渐淡去时,特朗普似乎对朝鲜愈发警惕起来。
在朝鲜领导人金正恩(Kim Jong-un)于1月1日表示他的政府正在为试射一枚洲际弹道导弹做准备之后,特朗普抱怨中国没有对它的这个盟友兼邻国施加足够的压力。
"中国在完全一边倒的贸易中从美国获得了巨额金钱和财富,但却不愿帮忙对付朝鲜。真有你的!"特朗普这样在Twitter上写道。
在他与习近平进行第一次会晤前显现的迹象,不是太让人乐观。
两人在特朗普位于佛罗里达的度假胜地会面几天前,这位总统警告中国必须在朝鲜问题上与美国合作,否则就让到一边去。
"中国对朝鲜有很大的影响力。中国得决定是帮还是不帮我们对付朝鲜,"特朗普在接受《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的采访时说道。"如果他们帮忙,对中国会很有好处,如果不帮,那对谁都不好。"
特朗普与习近平的会面原本被认为很可能会十分冷淡,但结果却相当友好亲切,之后他们还打了两次电话,讨论朝鲜问题。
他们在很多事情上看法不一致,但至少在进行对话,特朗普对他的新朋友极尽溢美之词。
特朗普告诉福克斯商业频道(Fox Business Network),他"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进行了非常非常好的会面"。
在上周六谴责朝鲜最近进行的失败的导弹试验时,特朗普再次提到了习近平。"尽管没能成功,但朝鲜今天发射的导弹是对中国及其备受尊敬的国家主席意愿的不尊重。这非常恶劣!"特朗普在Twitter上表示。
"我真的很喜欢他,"特朗普这样谈到他们在佛罗里达的谈话。"我们。"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不错的化学反应。我是说至少我感觉不错——或许他并不喜欢我,但我觉得他当时是喜欢我的。"
习近平不是唯一一位受到过特朗普这种有点拉锯式的示好的亚洲领导人。
特朗普曾经吹嘘过他与日本首相安倍晋三(Shinzo Abe)的新友谊,那是另一个在竞选期间被他拿来警告过的国家。
"我非常非常契合——有非常非常好的化学反应,"今年2月特朗普在与安倍晋三会面后这样说道。
特朗普甚至似乎愿意对朝鲜领导人金正恩也来一点奉承,后者的政府在加速推进核武器和远程导弹的研发。
"他只有27岁。父亲去世后,他接掌了政权。所以,随便你们怎么说,但那并不容易,尤其是在那个年龄,"他在接受路透社采访时这样提到从父辈继承了家族世袭政权的金正恩。
"这不代表我认不认可他,我只是说那一点很难做到。"
特朗普和习近平之间最初显现的这种善意可能不会持久。中国和美国在向朝鲜施压的程度上存在分歧,如果朝鲜再次进行核试验,这种分歧后续会增大。
在那次接受路透社采访时,特朗普还说道,"我们最终可能会和朝鲜产生很大很大的冲突。"这可不是可以让习近平哄劝朝鲜妥协的安抚性的话。
在贸易和中国对南海提出大范围领土主张的问题上,华盛顿和北京也存在难以化解的分歧。美国正在韩国安装一套反导弹系统,中国将之视作对自身导弹防御系统的一种威胁。
就像特朗普在《交易的艺术》里所写的,话语能起到的作用也只有那么多。
"你可以激发起热情,做精彩的宣传,获得各种报道,也可以有一点夸张,"特朗普写道。"但如果你拿不出东西,人们最终还是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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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梦》
徐景贤
朗读之六十四
睡了八个小时
锦江俱乐部的厨师、服务 员们,多次接待过周总理,对他的饮食起居,生活习惯,了如指掌。当天,厨师做了几个家常菜,让总理品尝。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是最后一次在上海给敬爱 的总理做饭做菜了。那天,他们端上来的有霉干菜烧肉,这是浙江绍兴的家常菜,周恩来的祖籍是绍兴,所以他从小就喜欢吃这个菜。周恩来夹了几筷,称赞南方的 霉干菜烧肉就是做得入味,北京人民大会堂也做过这个菜,总觉得味道差一些,酱色也不够,恐怕关键是霉干菜不够软熟:绍兴人的家庭里做这个菜,要蒸煮很久, 使肉味都渗透到干菜里去,而且浓油赤酱,人口酥软,干菜的味道比肉还要好吃。说到这里,周恩来呵叫地笑了起来,他说:
“不过,这个菜我也做不好,我最拿手的菜是红烧狮子头!”
饭后,上海手表厂送来了 新式的手表样品,请周恩来审看。这项活动的起因是这样的:周恩来手上戴着的是一只六十年代购置的长三针上海牌日历表。他坚持戴国产手表,不戴外国货的表, 虽然有好几次其它国家的元首或政府首脑送给他名牌手表,他也总是交公。他说过:“我们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从事对外活动,就应该戴我国自己生产的表。”他称 赞上海牌手表走时很准,可是,周恩来戴的这只表不但式样已经旧,而且没有自动上弦的装置,每天都要他自己按时上弦。有关工作人员看了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 当时,上海手表厂设计和生产了一批新表,不但外观比较新颖大方,而且能够自动上弦、防震、防水、带日历、带星期,做过高空和深海试验,性能良好。所以,厂 里想让总理从这批手表的新产品当中选择一只,而且不敢提出要总理试戴,只是向周恩来的秘书建议:是否可以让总理买一只新表,把旧表换下来。
因此,上海手表厂就把样表送来了。这批款式各异的新表,存放在几个衬着枣红色丝绒的盘子里,显得格外璀瑰夺目;每只手表的表面上,都镌刻着毛泽东手书的“上海”两个字,体现出国产手表的庄重和质朴。
周恩来上楼休息,几只盛 着手表的托盘被送到二楼的卧室里去了。传来的消息是:周总理和邓大姐正在观看手表。又过了一会儿,几只盘子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传话说周总理和邓大姐一 一看过了这些手表,称赞上海的工人有创造性,上海手表厂的新产品做得很好。总理最后叮嘱说:“请把这些手表全部退回去,谢谢你们!”至于他自己,仍然戴着 那只老式的上海牌手表。总理还说,我用了这么多年走时还这样准,说明上海牌手表的质量不错。
周恩来在上海美美地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邓颖超逢人便说:“恩来昨天晚上睡了八个小时!”这真是一条新闻:全国睡得最少的领导人周恩来,居然能在上海一个晚上睡了八小时,谁听了都会高兴的。
周恩来提名我抬任上海市委书记
徐景贤与周总理
我对周恩来怀着一种对待自己父亲一样的感情,是有着特殊的原因的,我觉得他待人十分平等,而且对年轻干部特别关心和爱护。
一九六九年,我参加党的“九大”时在华东大组会上发言,那天周恩来也到会了,所以我在发言开始时称呼:“总理,各位代表,”他马上打断我的话:“我今天不是以总理身份参加会议的,请你以同志相称。”我只好改口说:“恩来同志、各位代表“。
中央有些部门的一些工作 人员,往往看不起年轻人,一九七○年,我和马天水一起到庐山参加中央全会,天下雨了,我们从小别墅里走到大会堂,我打看一把伞,和马天水一道登上台阶,忽 然,一个警卫部门的工作人员从我手中把伞接过去,对我说:“你可以回去了!”原来,他把我当作马天水的随员了。又有一次在北京,我和许世友、彭冲一起,走 进京西宾馆参加中央的一个重要会议,我们边走边谈,忽然一名解放军干部叫住了我,单独要检查我的证件。在北京开会时,晚上往往在首都剧场等处观着文艺演 出,我当时是上海代表团负责人,当我进人剧场,看到中间几排已坐着一些人,我正想在空位上就座时,就有人前来阻挡,说:“这里是首长席。”坚持要我坐在边 座。过了一会儿,周恩来来了,他在中间的座位上坐定,环顾四周,忽然看到我坐在边座上,就大声叫唤起来:“徐景贤,来,坐到这里来!”我客气地婉辞、他却 更加坚决地说:“快来,就坐在我旁边!”弄得刚才阻挡我的人十分尴尬,而我却深深感激总理对我们年轻人的关爱。
周恩来的以身作则,无时 无刻不在影响着他周围的人。根据他的意见,在人民大会堂和京西宾馆的会场边上都放着一个小托盘,里面摆着香烟,小包茶叶和零钱,毎次参加中央全会,坐在我 左右的郭沬若和聂荣臻,都自己掏钱泡茶喝。一次,周恩来召集我们各地负责人在北京饭店小会议室开会,开得很晚,大家又累又乏、周恩来招呼服务员端来咖啡, 并对与会的十几个人说“请大家喝咖啡,记在我的账上。”堂堂的一国总理,请他的属下讨论公事,也要自己掏钱请客喝咖啡,这真是廉洁自律的楷模呀!
所以,我从心底里尊敬周恩来,也牢记他对我的厚爱。
一九七一年,文化大革命已经进入第四个年头了,各地的革命委员会也建立了多年,毛泽东建议恢复全国各省、市;自治区的党委,选举省、市委书记,选举的程序是:先由各地党代会提名候选人,然后报中央审批,任命。
上海市也举行了第四次党 员代表大会,对市委书记候选人进行了提名,市革会组织组负责人金祖敏,带了提名的名单到北京去,向中央政治局汇报。周恩来主持政治局会议,江青,张春桥, 姚文元等人都参加了。会议讨论的初步名单是:张春桥任上海市委第一书记,姚文元任第二书记,王洪文、马天水和上海警备区司令部周纯麟任书记,徐景贤、王秀 珍、毛少庸、金祖敏等任常委。周恩来在会上提出:今后张春桥,姚文元要长时间留在中央工作,上海市委书记的人数较少,建议增加徐景贤担任市委书记。张春桥 和姚文元当即表示同意。接着,江青又提出:上海对外接待任务很重,要有一名女书记,提议王秀珍担任,这样,王秀珍也当上了市委书记。政治局通过的这一名 单,由周恩来报毛泽东,毛泽东批示同意,这样,新的上海市委书记就产生了。
金祖敏回上海后,把政治 局讨论的情况向我们作了通报,我才知道:我当上市委书记原来是周恩来提的名。这一次周恩来陪同法国总统莲皮杜访问上海期间,又让邓颖超专程到康平路市委大 院看望新干部家属,邓颖超爬楼看望了我的妻子葛蕴芳和女儿徐遥、徐蕴,亲切地吩咐说:“你们要和徐景贤一道,保持革命本色,一辈子跟着毛主席干革命!”当 时,我正随着周恩来陪外宾活动,晚上回家,我的家人告知我这一切,我们全家的心情都十分激动,对周恩来和邓颖超充满了敬爱和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