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是周立波话题小时代。
记得当年CCTV2那档短命脱口秀《小崔说立波秀》开播,看得人浑身鸡皮疙瘩,台上“东施”那个急啊!波波潇洒当前,那边厢重症便秘病人般占着茅坑憋不出货却貌似清肠状极其可笑的一本正经假模假式拿腔弄调…当时一个强烈的直觉:央视这一档节目的制作人和编导是不是跟他有仇?
【读报补丁】
【范冰冰出走 冯小刚躲避 崔永元爆料引发中共高层对文艺界扫黑除恶】 博闻网
5月28日,崔永元通过微博发布了几张演艺合同照片并配文:“你不用表演,你是真烂”,合同中有范冰冰名字,其中曝光的两份合同共拿走片酬6000万元。5月29日,范冰冰工作室发布声明。6月3日,国家税务局已责成江苏省等地税务机关,调查核实有关影视从业人员“阴阳合同”涉税问题。15年前,冯小刚导演想拍摄一部有关电视主持人的电影《手机1》。冯小刚曾找到央视当红主持人崔永元,希望他能够出演。崔永元当时还觉得这创意不错,但表示自己不适合演电影,于是他给了冯小刚一些建议。电影上映后,部分观众对号入座,认为《手机1》里的主角严守一就是影射崔永元。由于该影片的压力,使崔永元的抑郁症加重,甚至多次想到自杀。现在,冯小刚又打算拍摄《手机2》,剧本仍然由作家刘震云来写,从而彻底激怒了崔永元。冯小刚的电影《手机1》影射了崔永元吗?没有。《手机1》是一部文艺作品,是对现实生活的反映,素材来自生活,所以,很多观众都可以从影片中发现自己的影子。第二个问题,崔永元的爆料性质是什么?就是公民实名举报行为。第三个问题,国内崔永元的爆料与海外郭文贵爆料有哪些相同点和不同点?相同点体现在:一是,以个人复仇为目的。二是,对冯小刚、刘震云进行人格贬低。三是,攻击冯小刚、刘震云家人和披露隐私信息。四是,不反共产党,也不涉及政治经济体制。五是,崔粉和郭粉的疯狂拥趸。不同点在于崔永元爆料专业、诚实、不侮辱妇女。我们应该支持崔永元针对演艺界腐败的爆料,但反对他对电影《手机1》的对号入座,反对他对冯小刚、刘震云家人的攻击和披露隐私信息,反对崔粉的仇富心理,对演艺人员的舆论围剿。当然,更担忧的是,该事件会演变为中共打击演艺界言论自由和强取豪夺财产的政治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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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小说《红旗袍》 作者裘小龙【美】
第二十章
对于于光明来说,这一切是他警察职业生涯中所遭受到的最大打击。
刚刚过去的这个夜晚是个不眠之夜,从夜总会到墓地再到局里,接连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决定再去一趟百乐门。年轻的战友就死在那里,自己当时就在楼外,担负着保护她的职责,却辜负了她的信任。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查出真相。
警方依然在百乐门搜查每一个房间,希望能找到之前被忽略的证据和线索。于光明并未加入他们的行列,因为他觉得那样做毫无意义。
他走到前台,索要常客名单。既然凶手能制订如此完美的计划,一定对大楼内部构造了如指掌。在他的坚持下,值班经理打印了一份名单。
“这……这真没什么意义,”值班经理看上去非常紧张,说话有些结巴,“他们都……都是好人,就……就是些常客而已。”
“好吧,都是好人,”于光明说道,“那什么叫常客?”
“我们这儿的最低消费不算贵。不过加上酒水和消费什么的,玩儿一晚上花五六百块也是常事。所谓常客,就是一个星期至少来一次的。”
“那这些常客里有多少人住过楼上的客房?”
“其实住客房的人并不多。大家都不愿住是因为楼下整晚都会很嘈杂,再说住客房也不是啥好主意,如果客人带着陪舞小姐上楼住客房,会有很多人说闲话。所以他们大多去别的地方开房。”
“有道理。”于光明点了点头。
这份名单上列着常客的姓名、住址和电话号码。有一些还注明了客人的职业和爱好,更像是一份公关档案。
“我们有时会举行一些特别活动,那时我们都会通知这些客人。”经理解释道。
于光明认为自己应该给列表上某些人打电话确认一下。正在这时,一个人名进入了他的视线。贾铭,职业一栏写的是律师。于光明记得这个名字,陈超曾就西九区房地产案让他协助调查过这个家伙。
像贾铭这样知名的律师,每天都忙于各种官司,怎么会成为这种地方的常客?
“能给我讲讲这个人的情况吗?”
“贾铭?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清楚,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常客。”经理说完,抱歉地一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名单上绝大多数人都是大款,他们来我们这儿就是为了烧钱,说白了就是泡小姐找乐子。可这位贾先生从来都是只买一张入场券,点一杯咖啡,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几乎不跳舞,也不带小姐出去过夜。他一个月也就来一两次吧。”
“那他为什么在这个名单上?”
“要不是市政府几个月之前打电话来让我们留意这个人,我们也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有人告诉我们,一旦发现他有不检点的行为就举报。可是这个贾先生很本分啊,我们从来没见过他什么的。所以我们只能如实上报。这个要求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我们也没办法。领导的要求我们都得认真执行。”
看来市政府有些人一直在监控贾铭,试图找他的茬儿,以便阻止他介入西九区房地产案。不过话说这些知识分子行为总是很古怪。陈大队长不也跟那个前歌厅陪唱小姐白云关系不错吗?
想到自己这个搭档,于光明气就不打一处来。从星期三开始他就不断试图联系陈超,可总是联系不上。昨天晚上他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给陈超打电话,却还是打不通。今天一早,他就派司机小周开车去陈超家,却发现根本没人。
在这节骨眼上,陈大探长到底跑哪儿去了?
于光明决定再去一次那个墓园。他并不指望找到什么新的线索,只是觉得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自己能看得更全面一些。
墓园已经作为犯罪现场被警方封锁。一座脏兮兮的草棚孤零零地杵在园里。换做是平时,没人会注意到这种地方。于光明来到发现尸体的地方。他在寒风中点燃一支香烟,猛吸了一口,回想着昨晚的一切。那情景他永生难忘:晓红的尸体半掩在野草丛中,姿势呈“大”字形。她的皮肤在月光照映下泛着青光,乌黑的长发四散。她光着脚,穿着一件被褪到腰间的红色旗袍,露着大腿……
一只乌鸦在空中盘旋着,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无家可归的游魂。
局里,关于此次抛尸地点有各种猜测。与前三处地点不同,这次抛尸的墓园是一个远离市中心的偏僻所在。李书记认为这是凶手迫于警方追捕的压力做出的无奈选择;而小周除了坚持以前的观点,还把这一切与一个清朝的鬼故事联系在一起。对这些说法,于光明一概不信。但是他自己也暂时没什么思路。
令他惊诧的是,这时居然跑过来一个报童,嘴里喊着:“号外号外!在这个墓园发现红旗袍案受害者!”于是于光明赶忙掏出钱来买了一沓报纸。
原来是昨夜在这里巡逻的警员把消息透露出去的。当时他大声讲电话的声音被四邻听到,“红旗袍”三个字在寂静的夜晚就像是平地惊雷一般,得到这一消息的人们无不心惊胆战。
看着报纸上那些“红旗袍案惊现第四受害者”的报道,于光明不由得暗暗叫苦。虽然那帮记者们还没弄清死者身份,却已经察觉到昨夜在百乐门发生了不寻常的事。甚至有一位记者指出百乐门和墓园发现女尸之间存在联系。
于光明发现报纸上对于昨晚的案件有许多迷信的报道。
比如说《文汇报》,以《墓园艳尸》为题发表了一篇文章。作者根据附近居民的口述,添油加醋地写了这篇骇人听闻的报道:
很久以前,这里曾是一座豪华墓园,有专人维护且守备森严。墓园背靠青山,依托“龙脉”,在公众眼中是一处风水宝地,人们都认为将先人葬在这里,可以给子孙后代带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当时只有富人买得起这里的墓穴。他们死后身穿绫罗绸缎,戴着金银珠宝,被敛入精美的棺木,葬在这里,以便在另一个世界可以继续过奢华的生活。
可即便是风水宝地,在“文化大革命”时期也难免遭受冲击。土葬作为封建陋习遭到批判,一夜之间许多埋葬在这里的人都被当成了“阶级敌人”。为了“消灭牛鬼蛇神”,红卫兵们甚至做出了掘坟鞭尸的行径。许多棺木被强行打开,以便“查找罪证”。
打着破“四旧”——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的名义,整座墓园几乎被摧毁。
“文化大革命”之后,这里埋葬的一些死者得以平反,但他们的坟墓却再也无法恢复。他们的家人每次来祭拜时都悲痛欲绝。有些家庭将仅存的遗骸移葬到别处。于是这座墓园彻底荒废了,成了野猫野狗的乐园。有些当地居民曾报告说看到有鬼魂在夜晚出没,但根据警方的说法,这些都来自盗墓贼的谣传。
后来有房产商看中了这块地。既然墓园已经荒废,又影响市容,何不换种方式加以利用呢?于是房产商从政府手中买下了这块地,计划建高尔夫球场。
在如今这个充斥着新兴科技的时代,仍然会有一些迷信的人。将墓园加以商业开发,被认为是对死者的不敬。许多附近社区的老人担心死者会报复活人。为了打消他们的疑虑,房产商专门放了许多鞭炮,并请风水先生来"算了一卦",说"文化大革命"之后此地龙脉风水已经复原,再加上邻近的地铁由此通过,这片地区将来必定会升值。
然而这次在墓园发现的身穿红色旗袍的女尸,让人们重新回忆起之前那些恐怖的流言。本地的一位老历史学家表示,正是对墓园的毁坏引发了红旗袍杀人案。几个月之前,有人说看见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人夜里在墓园里走来走去。按照这位历史学家的说法,那是一位死后被埋葬在这座墓园的电影明星,但他拒绝透露这位明星的身份。她生前曾屡遭不幸,死后更未得安宁。她的尸身被拖出棺木,身上的红色旗袍被红卫兵们撕破。而这正是红旗袍案中那些死者身穿老式旗袍的原因。
……
文章非常长,于光明实在懒得再读下去了。媒体这么一掺和,会让市政府和公安局更加头疼。案子一日不破,此类猜测就一日不会停止。
但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猜测也是可以理解的。即便对于光明这样的警察而言,整件案子也透着一丝灵异的气息。尽管警方部署严密,凶手依然可以轻而易举地以其独有方式杀死四名年轻姑娘。他更像是一个幽灵,特别是在百乐门。当晚他每一步行动都有被察觉的危险。他从侧门离开,随时可能被服务生看到;他穿着夜总会制服,搀着不省人事的晓红,很容易引起怀疑并被夜总会员工拦下……然而他还是轻易逃离了。
于光明翻开另一份报纸。这是局里很重视的《东方早报》,其中写道:“昨夜警方突袭了百乐门夜总会,目的是抓捕三陪小姐。也是在昨晚,红旗袍案惊现第四名死者,弃尸地点远在虹桥区某墓园。”
他相信记者们查出晓红的身份也只是个时间问题。正在他继续读报纸的时候,技术科同事打来一个电话。
“老于,你在第三名死者脚趾发现的那根纤维是羊毛,是她袜子上的吧。我认为应该是双红色的羊毛袜。”
“谢谢。”于光明说道。他老婆佩琴也常穿羊毛袜,因为现在天气很冷,她上班的那家饭店又没有暖气。但在关掉手机的一瞬间,他想起一件事。根据第三名死者邻居的描述,当天死者出门时穿的是丝袜和高跟鞋,怎么又变成羊毛袜了呢?
“你好啊,于警官。”
于光明一惊,抬头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来者名叫段平,是《文汇报》记者,曾到局里采访过陈超。
“你读过了?”段平指着桌上那篇名为《墓园艳尸》的文章。
“写得也太扯了吧。”
“人世间的事儿啊,谁也说不清。阴间的事儿也一样,”段平说道,“最近这段时间的事儿,毛主席要是地下有知也不会安心。”
“你自己编鬼故事别扯上毛主席。”
“这就是个鬼故事,爱不爱看是你自己的事儿。大半夜的把尸体扔在坟地里,为什么?凡事皆有缘由,大家相信这是因为很多事之前在这里埋下了伏笔。他们相信是鬼魂复仇,凶手拥有非凡的力量。否则还能有谁杀人之后选择在这里抛尸,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反正我是理解不了。于警官你有线索吗?”
"你说的些这纯粹是迷信。那些暴行都是"文化大革命"时期的事,如果真是鬼魂报复,它二十多年前就报复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你就不懂了吧?当年人们还笃信思想的时候,这些鬼魂当然不敢出来惹事儿了;可到了如今这个年代,它们已经无所畏惧了。"段平说道,"现在还有一种新的说法,我也是二十分钟之前才知道。红旗袍案里这些被害女子都是当年红卫兵们的后代。"
看起来人们的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按照那个历史学家的说法,因为墓园中埋葬着一个哀怨的女子,所以才有了红旗袍案;然而此刻,事件在人们眼中,已经演变成墓园里的阴魂向当年掘坟者的后代集体复仇的故事了。
“简直是无稽之谈。”于光明说道。
“于警官,我想问你个问题。在你看来,‘文革红旗’有什么意义?”
“你的意思是?”
“你没看到《上海晚报》上那则奇怪的广告吗?署名就是‘文革红旗’啊。想想这次发现的死者吧——之前先后有过陪唱小姐和陪酒小姐了,那则广告里的信息是有道理的。我听说当年捣毁这座墓园的红卫兵团体就叫‘文革红旗’,这其中的联系多明显啊。所以你不能说这些是无稽之谈。”段平说道。
“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应该是巧合。”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于光明也不相信仅仅是巧合,“你是怎么看到那则广告的?”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你们的人搜查了上海晚报社,我们和他们就在一座楼里办公啊。我觉得凶手想把人们的目光引向‘文化大革命’时代的某些人的暴行,特别是针对一位曾经穿过红旗袍的女性的暴行。你在调查过程中注意到这则广告了吗?”
“省省吧你,‘文化大革命’时代红卫兵组织叫那种名字的多了去了。我得提醒你啊小段,你可不能这么信口开河,传播谣言是要负责任的。”于光明说道。
“于警官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只要案子不破,这样的传言就只能越来越多。我估计我的很多同行马上就要赶到这里了。”段平指着一辆正准备停在墓园门口的车说道,“顺便问一句,陈大探长怎么今天没和你一起过来?回头代我向他问好啊。”
随着记者越聚越多,于光明觉得自己还是早撤为妙。他一边快步走向墓园后门,一边拨通了陈超母亲的电话。
“小于啊!谢谢你给我打电话。我挺好的,不用担心,”陈妈妈说道,听上去她好像一直在等这个电话。
“大娘,我想找陈超,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你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这个……两三天前吧,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出去执行重要任务什么的,估计是不在上海吧。我还以为他告诉你了呢,出啥事儿了?”
“没啥,估计他走得匆忙。不过大娘您别担心,他肯定会联络我的。”于光明安慰道。
“要是有他的信儿一定告诉我啊。”陈妈妈说道。她也意识到这次发生了不寻常的事,否则自己的儿子不会连于光明都瞒着。
“一定。”于光明回想起前阵子陈超有点不在状态。也许如佩琴所说,是压力过大吧。但于光明不这么想。谁身上还没点压力啊。
“哦,对了,昨天白云给我打电话来着。”陈妈妈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她说超儿一切都好。”
“看来他给白云打过电话了。我回头有他的消息一定打给您。您多保重!再见!”于光明挂断了电话。
话虽这么说,但眼下他有更火烧眉毛的事情要解决。手机还没揣回兜里,李书记的电话就来了。
“今天由你去主持新闻发布会。”电话那头命令道。
“可是李书记,我从来没主持过新闻发布会啊。”于光明说道。
“别蒙我,你以前跟着陈超参加过不少新闻发布会了,就算是个香炉也得薰出点味儿了吧?”李书记说道,“对了,陈超到底跑哪儿去了?”
“我刚给他发了短信,很快他就会回我电话的。”
在回公安局的路上,于光明打电话给佩琴,要到了白云的号码。
他心中暗暗叫苦。跟陈大探长做搭档,真不是啥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