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8年12月29日,是2019年元旦前的倒数第3天。
值此2018年岁末之际,我首先想做的是:警策自己。
在已经过去的362天中,虽然我并没有随意放过哪一天,但自我约定要完成的一件堪称“重中之重”的事,即要在年内写出一篇关于倒计时的物理学论文,却肯定无望如愿以偿了。在我们这个星球上,知道“倒计时”的人,数以亿计。然而,人们却从未对其进行过认真的探究。而我发现,在看似平淡无奇的倒计时中,竟然内蕴颠覆现有时间反演理论的重大玄机。为此,我撰写过论文,但几无任何收效。习惯性地受挫不颓的我,决定再出发。2018年8月23日,我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目标:要在2019年到来之前,用相对浅显的语言,就“倒计时”这个众所周知但又无人问津的课题,写出一篇先知先觉、具有经典意义的论文。如今,眼看着2018年的历程将在倒计时的滴答声中收官,而我魂牵梦绕的“倒计时”论文却八字还没有一撇,我的心中没有辩解,唯有愧疚和自责。在此,我愿意手按2019年的崭新日历,和世人做一个公开约定:在2019年2月底之前,我一定要实现自己的夙愿,完成上述物理学论文。
其次,我要为中国人民大学校友向松祚教授点赞。
我先前知道人民大学有两位敢言教授,一位是张鸣,另一位是何光沪,他俩均为《零八宪章》首批签名者。听了向松祚先生12月17日在人民大学的演讲,我认为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三位敢言教授。向松祚开篇直言“2018中国有三个严重误判”,毫不客气地直接问责最高当局,一点不买“高瞻远瞩、娴熟高超”的账,可见其胆量非同一般。接着他提出官方不愿、不能正视的五大问题,并尖锐指出:官方的老一套手法根本不能解决中国的深层次问题。最后他建议当局实施三项实质性改革:税改、政改、国改。不过,他并没有对当局“吹响进一步深化改革的号角”抱多大希望,他演讲的最后一句话,是当局和御用经济学家很不爱听的:如果没有改变(指不吹响号角),则黑天鹅与灰犀牛齐发,“中国经济将陷入非常糟糕的境地”。
第三,我要向身陷囹圄已达1268天的王全璋律师致敬。
王全璋律师是709政治迫害案的最后一位当事人,他于12月26日上午8点30分走上天津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庭,旋即四两拨千斤似地解聘了官派律师刘卫国。王全璋律师以自己的勇气和智慧,捍卫了中国人权律师的尊严,捍卫了中国政治犯的尊严,捍卫了汉语世界中人存在的尊严。
全璋律师在2015年7月被抓捕前留给父母的一封信中写道:
从事捍卫人权的工作,走上捍卫人权的道路,不是我的心血来潮。隐秘的天性,内心的召唤,岁月的积累,一直像常青藤慢慢向上攀爬。
全璋从心底里流出的话,我深信之,共鸣之。
第四,我想表达自己的一个愿望:敢讲真话的国人,请努力把真话说好。
为了和同圈于网络柏林墙之内的国人及时联络,我和大家一样,也使用微信这个即时通讯平台。但是,我主要将其用作观察窗口,而不是发声通道。我参与的微信群中,有两个群比较特殊,一个是“北相群”,全称为“北京相对论研究联谊会群”,群聊成员几乎都是搞自然科学研究的。另一个是“铁窗义士群”,成员都是因反对一党专政或因执着维权而坐过牢的。与别的群相比,这两个群的特殊性在于:群聊成员更能免于恐惧地说真话。
在“北相群”中,人们不谈政治,只谈科学。谈科学,当然可以无所顾忌。有人说,牛顿三大定律是错的。有人说,根本不存在万有引力。有人说,麦克斯韦电磁理论站不住脚。有人质疑、反对现代物理学的两大支柱——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但令人遗憾的是,符合科学规范地把自己的质疑或反对好好说清楚、说明白的,实在不多。而且,有时还会冒出诸如“相对论不是物理学”、“爱因斯坦是骗子”一类让人实在无法苟同的断语。
在“铁窗义士群”中,人们无视监控,大谈政治。不怕坐牢,当然可以有啥说啥。但我看到,持不同观点的人之间,总有些人说着说着就不对劲了,就掐起来了,互相给对方扣帽子。例如,无神论者和有神论者之间,常常就很难有效沟通和对话。先是在表述各自观点或主张时,双方往往都不够平正,不够严谨。接下去很快就互挑对方毛病。最后难以避免地开骂起来,话赶话之后,有些无神论者骂有神论者为“神棍”,后者就回骂前者为“义和团”。结局:或互不搭理,或一方退群。
我总觉得,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一亩三分地上大胆说真话,国人太应该要求和规训自己好好说话了。倘在这件事上老是不过关,恐怕是怪不得、也怨不得别人的。
第五,对于改了40年据说还要进一步全面深化的“邓记改革”,不说也罢。
(文章只代表特约评论员个人的立场和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