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2日,是邓小平120岁冥诞。按照逢十纪念的惯例,中共中央举行了一系列隆重的纪念活动。和10年前那次纪念邓小平110岁冥诞相比,这次纪念邓小平120岁冥诞的调门明显要更高。习近平上台12年来,已经在背离邓小平路线的方向上走了很远,如今以这么高的调门纪念邓小平,这是否表明习近平有意回归邓路线?
先讲一个小插曲。在8月22日中共中央召开的纪念邓小平120周年诞辰座谈会上,习近平发表讲话。其中讲到:“在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大背景下,1989年春夏之交我国发生严重政治风波。危急时刻,邓小平同志领导党和人民旗帜鲜明反对动乱,坚决捍卫社会主义国家政权,使党和国家经受住了险风恶浪的严峻考验”。习近平这段话把时间背景说错了。1989春夏之交风波是发生1989年春夏之交,那时苏联还没解体,东欧还没剧变呢。东欧剧变,如果以柏林墙倒塌为标志,那是发生在1989年11月9日;至于苏联解体,更晚,是发生在1991年12月26日。按说中共不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显然是故意的,是别有用心。
为什么这次纪念邓的调门更高?我们知道,共产党是讲道统,讲传承,是供奉祖宗牌位的。毛泽东那么不可一世,尚且也要把马克思、列宁放在他前头。邓小平虽然死了20多年,但习近平还不能不把邓当祖宗来供奉。但我们要记住,在位的独裁者最忌讳的就是用死人压活人,用先王压后王。所以习近平一方面要把邓小平捧得很高很高,另一方面又最忌讳别人拿邓小平来压自己,最忌讳别人抬出邓小平批判习近平。习近平知道,由于他的倒行逆施,使得现在很多人更念邓小平的好。为了修补形象,他需要把邓的旗帜举得高一点,更多地强调自己是邓的继承者,强调和邓的一致性。习近平开了那么久的倒车,后来发现走得太远了,现在想再倒回来一点。但是这种开倒车的倒车注定是很有限的,因为习近平只是为了改善自己的形象,而不是要自己拆自己的台。
习近平与邓小平,有同也有异。在不惜用残暴手段维护一党专制这个最根本的问题上,邓小平和习近平是一样的。在对外关系上,邓小平主张韬光养晦,习近平却四处亮剑,咄咄逼人,事事给世界指明方向。乍一看去两人截然相反,其实不然。因为邓小平的韬光养晦,本意就是在羽翼未丰时要低调,不要出头,言下之意就是,翅膀一旦硬了,那就是该出手就出手了。因此,从邓小平的韬光养晦到习近平的向全世界推广中国模式,其实是一脉相承,顺理成章的。只不过,今天如果是邓小平执政,不会搞的像习近平那么夸张。邓小平和习近平一样,都始终抓紧大权不放。区别是,邓小平从没坐过第一把交椅,他的统治方式是垂帘听政。邓的权力主要不是靠头衔,而是靠资历、威望和人脉。习近平的权力则完全靠职位,所以他要给自己安一大堆头衔。邓的第三次复出,是在对毛的个人崇拜破产的背景之下,再加上还有陈云等一批元老的一点制衡,所以邓不搞对自己的个人崇拜,也反对对其他人的个人崇拜。习近平则重搞毛式个人崇拜。邓的外交路线是重视和西方、尤其是和美国的友好关系,习近平却是反美反西方,外加亲俄。在经济和思想领域,邓和习的差异也是很明显的,习比邓更恶劣。邓时代,经济腐败极其严重,习时代多少有所减轻。但是习时代经济腐败的收敛,却是以政治腐败即习的个人独裁权力的强化为代价的。这一点我们不应忘记。
应该说,这次对邓的高调纪念,多少反映了习近平在向邓小平靠拢。不少人希望习近平能进一步回归邓小平。在他们看来,习近平要回归邓小平并不难,因为都是要维护共产党一党专政,两个人是一致的嘛。但实际上很难,实际上习近平不可能回到邓路线,因为回到邓路线就把自己给否定了。所以习近平自己绝不会回到邓路线,要回到邓路线只有让习近平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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